张浩明情绪激动，几乎破口大骂，包五镇定自若地看着脸红脖子粗的张浩明，依旧一副不屑一顾的笑容，言道：“任你怎么为他狡辩都没用，我们已经查出渝都财政开支根本没有用到赈灾上面来，财政去向不明，颜长庆挪用公款，胁迫公职人员包庇犯罪，证据确凿，你他一心为公，那你能解释那些公款的去向吗？”</p>
“那些公款……”张浩明被包五一诈，差出口来，看了包五一眼，张浩明咽回要的话，偏过头去：“反正不是颜制使挪用了！”</p>
“你这么肯定，那你是知道什么了？”包五立刻逼问道。</p>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张浩明终于有架不住，但仍死咬着不松口！</p>
“你这么想死吗？你知不知道现在因为这件事渝都地区可能将爆发治安混乱，因你一己之私，让千万民众生活无序，值得吗？”</p>
“什么？”张浩明微微有些变sè，但仿佛想到了什么，又把脸一横道：“你枪毙我吧，我什么都不会的！”</p>
“你终于承认你知道真相了？”</p>
“知道又怎么样？”张浩明从开始的义愤变的落寞：“包jǐng官，就这样结案吧，这样你能向经略使交差，也能稳定军队，我保证颜大人没有做对不起人民的事情。</p>
我不怕死，杀人偿命，那名俄国士兵是跟随经略使征战朝鲜、远赴rì本的士兵，我也应该死，如果你怕枪毙我引起什么麻烦，可以秘密处决，什么认罪书我都愿意写，真的！”</p>
张浩明到最后几乎变成了恳求，包五看了张浩明一眼，一个死都不愿意的人，你还能怎样逼迫他？包五知道已经问不出什么，慢慢走出了监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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诈张浩明的举措虽然没问到真相，但好歹知道存在一个真相，包五回到住所，调查zhèng fǔ支出的jǐng察已经回来了，几个随从正在翻阅那叠文件，他们都是朱友邦为他调派的jīng英。</p>
“长官，渝都zhèng fǔ支出细项都在这里了，他们的确没有按经略使的指示将财政重心转移到赈灾上面，不但克扣了维序军军饷粮草，而且发放给其他部队和灾民的都是最低配给，另外，包括张作相的军队在内都没有军饷！”</p>
“那本该押解成都的税款去哪儿了？”包五接过那叠文件，细细地翻阅起来。</p>
一名随从站在包五身旁，眼光随着包五的视线在文件上移动，一边看一边道：“但是上面也看不出来渝都官员挪用公款，他们的每一项支出都显得很合理！”</p>
“何止！”包五道：“不但每一项开支合理，而且所有zhèng fǔ官员都自减了一半薪俸，颜长庆在这薪俸支出上竟然连名字都没有！”</p>
“难怪他老婆要靠补鞋垫给儿子交学费了，哈哈哈！”一名随从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看周围同事都奇怪地望着他，才发觉自己很突兀，尴尬地住了口！</p>
一名jǐng察思索着道：“看来这渝都当官的隐蔽工作做的不错，也难怪现在到处都在修路建工厂，要查贪污比过去困难太多了！”</p>
包五了头：“如今也只剩下两种可能了，第一种是深隐蔽xìng贪污，第二种是灾款他用！”</p>
按照常理来，第一种可能xìng占百分之九十，但是在见了颜长庆离开zhèng fǔ楼的场景，走访了颜长庆街邻之后，包五更愿意相信后一种可能！</p>
“到处都在修路建工厂？”包五自言自语，“建工厂大多是民间资本，这渝都修路支出挺大的嘛！”包五看着一项项支出，其中川汉铁路耗费巨大，仅渝都段就花费八千七百万元（法币，下同），而在它下面还有一项工程，包五默念道：“渝乾铁路，造价一亿四千万元，未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