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部落好不容易熬过了冬天，还要在春天来的时候，被别的部落打劫。</p>
生活的生不如死。</p>
那么多年过去，部落里的人口，一直就是没有增长。</p>
他的父母，是被活活的饿死了。</p>
他的姐姐还有两个妹妹，都是被别的部落的勇士抢走了，后来在生孩子的，据说是难产死掉了，而他的弟弟，后来做了部落的首领。</p>
因为没有准时将该给别的部落的牛羊提供出去，被活生生的打死了。</p>
后来。</p>
他坐到了玄机阁阁主的位置，才给他们的部落挣取了一些权力。</p>
才能够不受到别的部落的欺凌。</p>
才能够在冬天的时候，接受长生帐的恩赐，不会饿死很多人。</p>
这些经历。</p>
深深的刻在卓天南的心里，灵魂里。</p>
他现在做这些，最初的目的，就是让自己的部落里的人，能够过上好日子。</p>
而只要打开了关陇。</p>
打破了中原的屏障。</p>
草原的骑兵一路东上，将这万里河山霸占，他们的族人，就能够有更好的日子了。</p>
所以，他一直在坚持。</p>
不择手段的坚持。</p>
“放心吧。”</p>
“打下了中原，我们草原上的族人，世世代代都能够享受这里肥沃的土壤，美丽的女人，还有数不尽的金银珠宝。”</p>
“再不会有饿死的人了！”</p>
第三祭祀也是小眼睛里闪烁着无法形容的炙热，喃喃自语。</p>
……</p>
“你确定，这人还能够为你所用？”</p>
卓天南和第三祭祀在玄机阁深处讨论这次计划的时候，陆行舟和冯谦益，也是在玄机阁给自己安排的住处，商讨着接下来的计划。</p>
按照杜大川的消息。</p>
他们已经确定了第十祭祀的身份，就是这次鉴宝大会的布置商人。</p>
而陆行舟和冯谦益的目的，就是将这个商人人赃并获。</p>
但是，杜大川只知道商人的身份，却不知道他们拿到了那些披甲以后，该如何下山。</p>
毕竟是两千套披甲。</p>
数量巨大。</p>
想要偷偷摸摸下山，必须得有一个可靠的路径。</p>
而想要人赃并获，也必须得在他们下山之前，将他们抓住才行。</p>
陆行舟和冯谦益，如今进入玄机山，就是要寻找并且确定对方下山的路径。</p>
冯谦益自然是不可能亲自出马的。</p>
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比较特殊。</p>
但是她却可以找冯书知以前的那些关系。</p>
陆行舟之所以有所一问，是不太信任当年的那些关系。</p>
他害怕。</p>
打草惊蛇。</p>
“陆公公放心。”</p>
屋子里的烛火微微闪烁着，将冯谦益的身影投射在屋子的墙壁上，微微摇晃，她面色凝重，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笃定，道，</p>
“这个人，一定会帮忙的。”</p>
“她和父亲的关系，不一般。”</p>
冯谦益所找的人，是一个女人。</p>
叫做周无灵。</p>
是负责玄机阁内阁几乎所有事物的人。</p>
相当于皇宫里的司礼监掌印。</p>
或者，陈暮的那个身份。</p>
所以只要周无灵能够帮忙，就一定很容易找到那些商人的下山之路。</p>
因为这些事情，肯定躲不过周无灵。</p>
肯定需要她安排。</p>
而冯谦益之所以对周无灵有如此的信任，是因为她很小的时候，发现了一些东西。</p>
是父亲隐藏至深的东西。</p>
有一件玉簪。</p>
还有一幅画。</p>
那幅画上，便是周无灵年轻时候的样子。</p>
冯谦益知道周无灵和父亲当年的一些纠葛。</p>
她和父亲原本是相爱的恋人。</p>
但是，因为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两人突然之间便是分道扬镳。</p>
几乎是成为了彼此的仇人。</p>
差点儿生死相见的那种。</p>
后来，父亲更是娶了周无灵的宿敌，并生下了自己。</p>
冯谦益听说，当年父亲大婚的时候，周无灵曾提剑而来，差点儿就要大闹婚礼，把父亲还有自己的娘亲给杀了。</p>
最终被当时的玄机阁阁主给阻拦了下来。</p>
后来，周无灵便离开了玄机阁。</p>
外出游历。</p>
直到自己的父亲被杀，母亲也死掉，卓天南才将她给请了回来。</p>
卓天南之所以请她回来，是因为，知道她和父亲的渊源，也知道她恨极了父亲。</p>
绝对不会是父亲的人。</p>
所以，才与她联手，掌控玄机阁。</p>
但有件事。</p>
周无灵不知道，卓天南也不知道。</p>
只有冯谦益知道。</p>
冯书知的心里，其实一直都只有周无灵的。</p>
当年的那些事情，有一些难以启齿的秘密，父亲是迫不得已，才做出了那些决定。</p>
只要有些误会化解开。</p>
就彻底恩怨全消了。</p>
冯谦益对周无灵这位周姨，还是有信心的。</p>
“东海玉龙岛岛主，陆天行。”</p>
“老身周无灵前来拜访。”</p>
陆行舟和冯谦益等待了稍许，这门外传来了一个低沉的，有些温柔的声音。</p>
从这个声音里，听不出来是一个年迈的老妪。</p>
倒像是个温婉绰约的妇人。</p>
那声音里，有着一种让人心神微颤的妩媚，以及轻柔。</p>
“请！”</p>
陆行舟看了一眼冯谦益，两个人彼此点头，然后陆行舟走上前，亲自将那屋门给打开了。</p>
他看到了外面站着的那个妇人。</p>
面色红润。</p>
头发虽然有些灰白，但这一张脸庞上的皮肤，却依旧是紧致，白皙。</p>
几乎看不到多少皱纹。</p>
给人的感觉，根本就不是六十岁的老人。</p>
和那声音给人的感觉一样。</p>
“周管事，闻名不如见面！”</p>
“老夫的夫人，已经等候多时，请进屋一叙！”</p>
陆行舟将屋门彻底的敞开，然后身子向着旁边一侧，让出了到炉。</p>
同时，也让周无灵能够看清楚里面的情况。</p>
没有任何的埋伏。</p>
只要一个差不多同样年级的老夫人，坐在桌子对面，等候着她。</p>
“你们在外面候着，没有我的吩咐，不得打扰。”</p>
周无灵看了一眼桌子对面坐着的冯谦益，目光闪烁了一下，然后走进了屋子。</p>
陆行舟关闭了屋门。</p>
跟在周无灵身边的那几个随从，也没有离开。</p>
而是安静的站在了左右。</p>
不让外人打扰这里。</p>
“你从哪得来的这枚玉簪？”</p>
屋门关闭，周无灵也是来到了冯谦益的面前，她眯着眼睛，那一身的白色长裙，在这昏黄的烛光之下，似乎弥漫着光晕。</p>
那一双眸子里，也是闪烁着凝重，还有紧张。</p>
冯谦益让人给她的玉簪，是她和冯书知当年的定情之物。</p>
她看到玉簪的瞬间。</p>
那冰冷了多年的心，突然之间就颤动了。</p>
很显然。</p>
她从来没有忘记过当年的那些事情。</p>
她想要问个究竟。</p>
“周姨。”</p>
“您看看我是谁！”</p>
冯谦益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她当着周无灵的面，将脸上蒙着的那层人皮面具，慢慢的撕扯了下来，然后露出了原本的面容。</p>
“是你？！”</p>
周无灵眼睛都然瞪大，眼中闪过了无数的情绪，她伸了一下手，想去摸冯谦益的脸，但迟疑了一下，又收了回来。</p>
她的语气变的有些冷，哼道，</p>
“你还敢回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