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报复”，可从来不是简单开玩笑的。
某方面而言，津川秀治一直对他抱有很大的“宽容”。合同让利、主动提供场地服务……相比玉田和不知名的职员，他明明从监控里看见司城发现了书中的秘密，也仍是给他打开了仓库大门。
在那之后司城就确认了，对方对他的态度极为不正常。
他轻轻抛了抛头盔，像掂量人头似的，朝津川秀治的办公室走去。
“——你来了。”
津川还是那个姿势，仿佛他这段时间就没有动过似的，侧着头神情淡淡地看过来。司城扯起唇角，没有笑意。本着搞懂精神病人就要加入对方的积极态度，他回应了一句：
“——我来了。”
他把头盔扔进沙发，像是被勒得有些难受，解开衣服最上方的纽扣。司城手臂撑着沙发靠背前倾身体，女款的宝石项链从他领口处滑了出来。
津川秀治盯着项链看了片刻。
司城毫不在意，歪着头问：“我已经让人去报警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津川面色微变。
他似乎从没想过司城会报警，抬头盯着他看，眼神中闪过震惊、愤怒、困惑……而最终都归于平淡的了然。他冷笑一声：“你就不怕我把你供出去？”
……把我供出去？供什么？
司城莫名其妙，脸上也随之露出了不屑。津川看着他这副表情，像是终于被激怒了。
他脸颊肌肉抽搐了两下，“……你不想知道他怎么死的吗？”
和对方有关的死者，就只是电梯里的那位亡魂了吧。司城并不意外对方看到了这一幕——毕竟是十几年来的图书馆馆长，而馆内的监控设备也相当全面。
只可惜曾经的年轻有为发展到如今形象——唔，等等，这似乎还能给小说做一个宣传。
司城十分没同理心地跑偏思路，嘴上还不忘甩下一句：“关我屁事。”
津川秀治：“很快就与你有关了。”
他从沙发下轻轻抽出一把枪，与此同时，司城神情随意地伸手一扯。宝石吊坠被扯断，边缘处在他脖颈割开了一小道口子。
司城手指勾出钢索，直直朝对面甩了出去。
“你不会以为——我什么都没准备吧？”
他撑手跳上沙发，脚尖一勾把头盔也砸了过去。
银白的光迅疾飞过，空中一声“钉”的颤响，如利刃捅进了对方的手腕。津川手腕一松，枪直直坠落，然后恰好被砸过来的头盔盖住，滚出去好几米远。
司城反手一卷，津川惨叫一声，被迫向前了走几步。他腕部已经血肉模糊，司城无情一踹把他压跪下来。
他擦去自己脖颈处渗出的血液，抱怨般叹了口气。
“我可一点也不想玩成动作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