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并不宽敞，也就两间房，篱笆围成小院子，院门口搭了间小厨房，厨房门边三口大缸。屋后有一小块空地，三跨步的距离，稀稀拉拉地种着一些蔬菜。</p>
平日吃饭都在院子里简易搭成的棚架下，若天气寒冷，就端进萧翁他们那间稍大的卧房。</p>
按萧翁他们所言，孩子在身边时太拥挤，孩子一走，又显得太空旷太冷清，让人心慌。巴不得把这院子和屋子缩成一小间。</p>
天刚亮，杳娘便起身到厨房，按照眉娘所介绍的饮食习惯，用粟熬了清粥，做了几张饼。</p>
刚端到棚架下的木桌上放好，萧翁便扶了眉娘出来。</p>
看见杳娘，两人一愣，眉娘心疼地说：“你这孩子，起这么早干什么？看看你的手也知道平日在家没做过这些。”</p>
杳娘有几分生涩地叫了声：“阿娘，阿爷。既然你们不曾外待我，又认下我这女儿，操持家事是应该的。平日里没做，并不代表不会做。”</p>
“现在你要以串儿的身子为重。吃过饭，你把这清粥里加些大白菜，剁碎了煮，给串儿吃。”</p>
杳娘点头，为眉娘他们盛好粥：“儿明白。”</p>
三人无声地用餐。看起来，眉娘比昨日气色好了些，但是也没吃多少，便放了碗。轻叹一口气：</p>
“串儿母子要早点下地窖，安禄山那逆贼估计最迟今晚就得入城，若是趁夜全城劫掠，杳娘这样的年轻女子会吃亏的。”</p>
杳娘点头：“儿会带串儿早些下去的，咱们都下地窖。逆贼凶狠，可不能拿性命开玩笑。”</p>
萧翁摇头：“你们下去，某留下。逆贼若是看没人在，一把火烧了这地方怎么办？今后如何容身？”</p>
眉娘抓住他的手：“我陪你。”</p>
萧翁看着她，迟疑片刻：“你还是跟串儿他们下去吧。你身体还未好，好好休息。别担心，一切有我呢。”</p>
“不。”眉娘坚决地摇头：“我们是夫妻，怎么能放下自己的夫郎独自求生呢？”</p>
萧翁无言地拍拍她的手：“你这性子，有时候也太倔强了。”</p>
这时，串儿推开门走了出来：“阿娘。”</p>
杳娘扔下碗跑过去一把抱起她：“怎么自己出来了？”</p>
串儿羞涩地看看萧翁他们，轻声说：</p>
“我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