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串儿讶异地看着冷着一张脸缓缓而来的崔五娘，不由好笑：毛丫头，还真是记仇。自己白白挨打，都未曾记在心上呢。</p>
串儿眉头一挑：“看来，我给崔五娘的印象很深了。如果今天不曾遇上，难道会对我永世难忘？”</p>
崔五娘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倒有几分与年龄不相符的风情：</p>
“是啊，是念念不忘，但不会永世难忘。幸好没用多长时间，就让我有了一雪前耻的机会。有句话怎么说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嗯，我这是女子报仇，一年不晚。”</p>
串儿笑了笑：“这话我也借用一下。”</p>
瞟了一眼站在门口阻止顾客进门的仆妇：</p>
“倒是长进了。做坏事前知道清场。我发现你喜欢穿黄色哦。”</p>
“怎么了，是不是很好看啊？我家有钱，什么样的黄色穿个够，什么希奇的布料都能穿。你们这些贱民，却是只能眼巴巴地望着锦绣绫罗，真是可怜啊。”</p>
“可怜？我觉得挺自在的。不象有的人，锦绣绫罗人模人样外表光鲜，却是烂心烂肺的肮脏心肠。而且，黄色不适合你的皮肤，看起来脸色象坏掉的菜叶儿。”</p>
红衣女子倒吸一口凉气，摘下帏帽：</p>
“早先听五娘说起，还以为她夸大其辞，却不想，年纪虽小，却是既无礼，又牙尖嘴利刁蛮异常。”</p>
串儿看她眼睛圆溜溜的，菱角似的嘴唇粉嘟嘟的，虽然年龄十一二，却天生一副娃娃脸，娇憨异常。</p>
串儿眉一挑：“是非对错，当日已有定论。今日我可站得远远的，她又无故前来挑衅，难道我要打不还口骂不还手任人羞辱？你我并不相识，又无恩怨，你又出的什么头？”</p>
一健壮仆妇几步冲过来，一把揪住串儿，按倒在地：</p>
“贵人当前，不识礼数，找死！”</p>
串儿年幼，没多大力气，哪里挣脱得了，只能恨恨地抬头看着红衣女子：</p>
“有仆如此欺凌弱小，可见主人家也是跋扈之辈。”</p>
金管事急了，一边赔着小心，一边凑近串儿：</p>
“别嘴犟，赶紧赔礼道歉，回家去吧。否则，吃亏伤身可不划算。”</p>
串儿压低声音：“金管事，你也看见了，这哪里是赔小心能了的？她这是报仇来了，还找了帮手。算我运气孬，可我输人不输阵。你别管了，免得惹事上身。”</p>
崔五娘的声音凉凉地响起：</p>
“金管事，你有什么良计，可教好了？”</p>
金管事无奈地直起身：“小娘子说笑了。在下只是劝这丫头赔个礼，你们大人有大量，自然不会跟她计较。”</p>
崔五娘与红衣女子对视一眼，崔五娘讽刺地看着金管事：</p>
“哈哈，大人大量。金管事，你也没说错，那是大人才有大量啊。我是什么？”</p>
金管事嘴唇嗫嚅，话在喉头转了个圈，咽下了肚。</p>
串儿抬起头：“你是女子，没气量，而且是个恶毒的女子。”</p>
崔五娘弯下身，冷冷地笑着：</p>
“你别急，今天这门也守住了，没人帮你，等会你慢慢享受吧。”</p>
倏地直起身：</p>
“金管事，不是告诉过你，不能给她们绣活吗？怎么她今天又进了你这锦绣阁？”</p>
金管事面无表情：“她可不是来做绣活的，是顾客，买买东西的。我锦绣阁是做生意的，难道不许顾客前来？”</p>
崔五娘看了另一名健仆一眼，那妇人走上去就打了金管事一巴掌，随后又站到一边。</p>
金管事捂着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