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家伙，居然不叫我。作弄我呢？！我刚才在跟我的宠物鼠聊天。”</p>
李适嘴角噙着笑，坐在她身边：“真的很奇怪。跟你说话，就感觉不到是跟一个小丫头说话。你倒象个稳重有历练的当家主母。”</p>
“真是狭隘。难道我只是个做主母的料？哼哼，我的作用比当一个主母大。啊呸呸，跟你说这些干什么。”</p>
李适咧开嘴，哈哈大笑：“怎么看都不象小姑娘。对了，听说你找我，我才特意上车来的。有什么事？”</p>
串儿的表情一下僵住：今天可是十五，把他亲娘的事说出来，会不会让他扫兴？让他伤心？</p>
看串儿脸色突变，李适皱紧了眉头：</p>
“到底是什么事？”</p>
串儿勉强一笑：“先下去吧。一会儿再跟你说。”</p>
“为什么现在不说？”</p>
“怎么了？等一会儿又怎么了？”</p>
串儿一急，不由提高了音量，两个声音在车外同时响起：</p>
“串儿，怎么了？怎么还不下车？”</p>
竹元和李迥焦灼的声音，如同一桶冰水浇下，串儿清醒过来，缓和了语气，对李适道：</p>
“在车上说话不方便，孤男寡女的，等会跟你说。”</p>
说罢掀开车帘，就着竹元的手跳下车去，心中有事，没有留意李迥失望的眼。</p>
李适吁了口气，又觉得十分可笑：孤男寡女？现在她哪里算是个女人？诶，自己已是能领兵上阵杀敌的将领，堂堂郡王，居然会被一个小丫头影响情绪。</p>
摇了摇头，起身下车。</p>
坠儿远远地看着走下车的李适，心里盘算着什么，看串儿走过来，便笑嘻嘻地拉了她走进李迥他们的灯棚，上了二楼。</p>
串儿一望，惊叹不已：只见高大的灯楼耸立中间，荷花、栀子、葡萄、瓜、藕、牡丹、柿子、橘子灯有花有果；鹿、鹤、龙、马、猴、凤、金鱼、兔、鲤、蛙，有禽有兽。更有白菜灯、葫芦灯、西瓜灯、猫儿灯、狗儿灯、羊羔灯、娃娃灯，让人目不暇接。</p>
此时，衣饰华丽、满身珠翠的宫女排列在灯楼两旁，两株灯树分立，彩灯满缀。左右两边是伴奏乐队。她们准备表演《上元舞》。</p>
李迥在旁边介绍说，这群宫女有八十人。围在宫女外圈的两百华服少女，是从长安县和万年县选出来的，待宫女表演完毕，她们就会载歌载舞，踏歌而行，那时狂欢就算开始了。</p>
李适也站过来：“歌舞开始后还有百戏，身怀奇技异能的人，各显其艺，有走索、吞刀、吐火之类，他们的表演要围绕宫城行完一周。”</p>
串儿眼睛也忙，耳朵也忙，不停地点头，完全忘记了先前的担忧。</p>
坠儿拉了竹汐挤过来，加入他们聊天的行列。竹元在身后看着，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沉思着。</p>
这时，音乐响了起来，串儿把波力掏出来，端来直背靠椅把它放在上面，指着下面的歌舞：</p>
“出来看得清楚些。”</p>
李适不信地问串儿：“它能听明白？”</p>
串儿白他一眼：“当然。”</p>
又有人走了上来，却是一身锦袍的李邈。看串儿他们都在，他哈哈大笑：</p>
“难怪你们要独自行动，原来是为了这几个小丫头。”</p>
将手里一盏做工精良的宫灯递给竹汐：</p>
“送你。”</p>
竹汐不知所措地接了灯，眼睛却看着竹元。</p>
竹元没说话，转头看向楼下，竹汐方高兴地道了谢，月牙似的眼让人也想跟着笑。</p>
坠儿脸上笑着，仿佛很认真地地在看楼下的歌舞，右手却紧揪着衣摆，指关节微微发白。***（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