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委屈丽雅小姐了。”我当然不敢“退货”，只好敷衍地说。
“关总说笑了。”她换了个称呼，算是正式“上任”，不过脸色看不出真实情绪。
果然职业。
这样就好，我心里松了口气，猜测王哥并没有暗示她什么。
这次交流晚宴请的是艾瑞南的一应老客户，还有王哥自己的人脉，宴会上还展出了不少精品标的，算是拍卖会前的预热。
刚进会场，就被一脸兴奋的王哥捉住。
傅苡萱没有出席，我并不意外，这样的场合，是我也不愿意强求她抛头露面。
只是，我没想到，自己这次猜错了原因。
“关俞，你小子——不不不，您总算来了。”他哈哈大笑，边说边把我往主桌的位置拉去。
他是艾瑞南的新晋掌门人，任何举动自然都是满场焦点。
一时间，无数目光都看了过来。
居然还有几道我认识的。
“关总，好久不见！”率先迎上来的是依旧挺着个大肚子的艾瑞南前掌门廖建平，这时刚入席，他就已经喝得满脸通红，看起来心情不错。
只是，依旧挤着小圆眼镜的大胖脸上，虚汗仍然不少。
“廖总，客气了。”我和这位仍然稳坐总经理钓鱼台的中年人握了握手，目光在他身后的助理脸色瞟过。
宋子衿。
她矜持点头，非常好地代入当前的角色。
我没上主桌，而是跟着我的新任助理，厚着脸皮坐到了她的身边。
一来不喝酒，懒得应付；二来，宋子衿也在这张桌上。
王哥非常配合地给了我一个“哥懂的”的暧昧眼神，放过了我。
“那尊元青花什么时候送到的？”我看向被厚厚玻璃柜束阁在舞台中央的“重器”，元青花云龙纹大罐，低声问丽雅。
这也是我今晚这么受后厚待的直接原因了。
听说是上午公司一营业，我就对那些江湖朋友肃然起敬。
果然高效率。
接着目光又越过旁边桌子，落在了应该是代表出席的闻无虞身上，见他回望过来，我点头致谢，并无声询问他：就你一人？
他耸了耸肩，露出苦笑，我就猜到，风瑶是耍性子没来。
丽雅简单地介绍了同桌的一圈大美女，都是王氏集团今晚捧场的中高层助理，见她们目光各异，我自安之若素。
只怕也就我能这么厚脸皮坐着了。
宋子衿全程没有看我一眼，但是我却知道，她一直在“注意”我。
想到今晚我并不只是来吃大餐看美女的，就叹了口气。
原本想着大事化小走一遭的，但是，有她这位正主在场，我只能收起打酱油的心思。
在一桌都是光动筷子不动嘴、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的眼皮底下，我硬着头皮吃了顿饱后，将一直放在椅边的檀香木长条筒递给了丽雅。
里面，藏的自然是一应专家行里众口烁辞“大开门”的那幅八大山人山水立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