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米,不用怀疑小关求明师的决心,你自负了一辈子,难不成一脚踏进棺材,反而自卑不成?”
说完他又看向我,循循善诱道:“小关,老米脾气的确又臭又硬,做人也乱七八糟,但不可否认,学术上成就不差,你跟着他会学到不少好东西。”
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白老在说“学术”二字时,看米老的眼神有些不同。
难不成后者在这方面,的确不凡?
到了他们的境界,已经无需用身份做任何点缀,坐在那里,就是最好的诠释。
所以,至于米老到底是做什么的,他们没说,我也没问。
哪里知道,自诩聪明的我,因此掉进了一个大坑。
奈何我没有未卜先知的智慧,傻傻被踹了进去。
在米老用打断我的双腿为威胁后,我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先跟在他的身边学习。
其实心里自然是乐开了花。
跟老师和拜师完全是两回事,因为这涉及传承。
当然还有责任。
“行了,啰里八嗦这么久,赶紧说正事!”米老“啪”地一声,将我依足了他的虚荣心重新敬的那杯茶一口喝完,就将杯子磕在台子上。
白老翻了个白眼,清了清嗓子,说起了这次召集展览的目的。
“这个还要从你的好学生当时给我送来的那件拼了两块到代碎片的汝瓷笔洗说起。”
白老看着我,目光充满了赞赏。
“要不是我还不至于完全老眼昏花,一定会错过这次机遇。”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转而问我:“小关,你还记得,当时我要求还原两块碎片真品吗?”
我点了点头:“记得。您还说可能会给我一个惊喜。那个惊喜难道和今天的正题有关?”
没有直接将它与楼下展厅的那件国宝扯上关系,因为这种天大的馅饼,我怕接了会被雷劈。
这一点小心思自然逃不过白老法眼,他笑道:“年轻人无需太谨慎,虽说和展厅的三足樽没有直接关系,但是若无你的那件汝瓷天青釉三足笔洗,我们必然要与这件国宝失之交臂。”
“不过有意思的是,其中发现和两块残片没有关系,奥妙反而隐藏在那只和一块残片粘连的洗足里。”
这话听的我满脸错愕,就连见多识广的米老,也露出思索的神情。
白老并没有卖关子,直接揭开了谜底:“那只洗足里,藏着一粒米。”
大米的米?
“严谨地说,是一粒水晶米。”白老喝了口茶,似乎回想起了发现这粒米的那一幕。
“不可思议,不仅将米粒大小的水晶掏空,更是在内壁里手工微雕出一幅地图。”
无论是米粒微雕,还是玻璃器内雕,分开来说,已是雕工的化境,两者相乘,再加上在微粒上进行手工掏膛,这种妙到毫巅的技艺,简直非人力能为。
“这种技艺,我见识过。”米老忽然石破天惊地说,嗓音苍哑,打碎光阴之瓶,乍泄一地。
“这种神乎其神的技艺,源自黄石公一脉,称为:鬼拓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