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蛋。</p>
但是,你不能否认,这种说法很有意思。</p>
尤其是前面那么多天,只看演员玩梗,却无一人解释过原因,连一个字都没提过。</p>
后台的胡炎,看到观众反应,很满意。</p>
信不信不重要,只要能拢神就行。</p>
这就是前铺后搭,安排孟贺堂来揭盖的原因。</p>
烧饼代表的是观众,他脸上就半点不信:“那是忘记洗了吧?”</p>
孟贺堂摇头道:“洗,能不洗吗,演出不还得用吗?可是怎么洗都不成,洗完还是臭,没法闻,连新买回来的毛巾,只要一进后台,也直接变臭了。”</p>
“嚯,这么邪性?”烧饼诧异道。</p>
孟贺堂一摊手:“我开始也纳闷呀,好好的毛巾,怎么就这样了呢?”</p>
“对呀!”</p>
孟贺堂懊恼道:“我便起了心去研究,搞不明白原因,我都没法跟师父交待。”</p>
“这对。”</p>
“我开始查资料,四处找人打问,最后,您猜怎么着?”</p>
“怎么着?”</p>
“我最后从一个老辈人那里,终于搞明白了供桌上那条毛巾,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供在那里,它起个什么作用,全弄明白了。”</p>
“它是干嘛的?”</p>
孟贺堂左右一扫,声音都变了,悠悠吐出两个字:“镇宅!”</p>
“镇宅?”烧饼被吓得眼睛圆瞪。</p>
孟贺堂认真点头:“啊,其实供着的这毛巾,也不是毛巾,而是一条白绫。白绫是什么,您知道吗?”</p>
烧饼摇头。</p>
“古代人上吊用的,电视剧里就经常会演这个,把白绫往房梁上一抛,下头打一个结,再把头伸进去,一蹬脚下的凳子,就这么吊死了。”</p>
孟贺堂边说边演,最后把舌头都吐了出来。</p>
“嘶!”</p>
不怕正,就怕邪。</p>
台下观众乍舌的同时,兴致被提得更高了。</p>
烧饼非常纳闷:“咱好好的戏园子,干嘛得靠这东西镇宅呀?”</p>
“您不懂,这条白绫很有讲究,跟咱湖广会馆有渊源,园子要想太平,就得靠供它。”</p>
“这还能挨着?你给说说。”</p>
孟贺堂看向远方,眼神里透着追忆之情。</p>
“这得从咱们湖广会馆的来历说起,其实在明朝的时候,这里可不是戏园子,也不叫‘湖广会馆’,而是张府,就是明朝首辅张居正的家。”</p>
“嗯,历史名人。”</p>
“他最有名的,就是当上首辅之后,推行改革。整个大明朝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他负责,一时权倾朝野。送礼托门子的,请求汇报工作的,从早到晚,这里都是人来人往,热闹得不行。”</p>
已经入活儿,开始讲故事,烧饼便只点头回应,半点不多影响氛围。</p>
孟贺堂继续道:“可是改革是很得罪人的,后来张居正终于倒台了。这下不得了,满朝文武都骂他,皇帝直接下旨诛他九族。什么爷娘儿孙,这些主要的家眷,都拉到菜市口砍头。”</p>
“可那些不那么亲的,还有仆人、丫鬟等等几十上百口人,连头都不砍,直接关在屋子里,门外派兵守着,准备让他们活活饿死。”</p>
“出又出不去,吃的喝的又没有,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一帮人从早到晚,撕心裂肺的哭呀,喊呀,隔着几条街都能听见。”</p>
“活活等死的滋味,那能好受?有些人实在受不了了,就自个儿拿白绫上吊,早死早解脱。过了一段日子,要么饿死,要么吊死,反正各种死法都有,几十上百口人全都死光了。”</p>
“把守的官兵完成任务,也不说帮忙收尸什么的,直接扔下不管,撤走了。可张府一家人都死得这么惨,周围的街坊,谁敢进来呀?别说进来,闻着味儿都让人受不了。能搬走的搬走,实在没办法的,也远远的绕着走。”</p>
“可是,绕着走也不行。白天还好,一到天黑,明明没有人的宅子里,便会传出各种哭声、喊声,见天儿这样,吓得周边的人晚上都不敢出门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