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别墅中的,只有地上那一个个的血脚印,渐渐模糊,渐行渐远,渐渐消失不见……</p>
熊格格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气喘吁吁,直到再也动不了一下,这才放慢了速度,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乌龟,在寂寞中慢慢爬行。</p>
不知道要去哪里,也没有哪里可以去。</p>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手机响起,她有些茫然地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见电话是傅姜打来的,便直接挂断,关机。</p>
熊格格不想被别人找到,所以一跑出别墅,她便钻进了树林里。</p>
刚开始游荡的时候,她没什么感觉。可走着走着,便想起了脚底板上的伤口,那些后知后觉的神经末梢终于正常运作,让她感觉到了痛的含义。</p>
她没有穿鞋子,脚上只是缠绕了几圈绷带。此刻,绷带已经被她跑丢了,剩下的,只是血肉模糊的小脚。</p>
很难的,在这个时候,熊格格竟然在想:没有人心疼我,我得心疼自己啊。</p>
于是,她爬到了树上,静静地眺望着家的方向。</p>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眺望的方向,到底是不是家的方向,但是有时候人就会犯傻,就会固执,她相信,自己眺望的方向一定是家的方向,那就一定是了。</p>
熊格格就像一个迷路的小孩,凭借自己的双脚,踩出满地的血痕,痴痴眺望着家的方向,深深渴望着容身之所的温暖。</p>
不知道,人在受伤之后,是不是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就是家?温暖的,充满笑意的,有力的,庇护的家。</p>
可惜,她只能眺望,却不能回去。</p>
回去做什么?只是让爸妈更担心而已。</p>
再说,这点儿小伤,挺挺就过去了。</p>
不痛,真的不痛。</p>
熊格格吸了吸鼻子,一边摇晃着双腿,一边轻轻地哼唱着不知名的歌曲。她的声音沙哑、颤抖、载着浓浓的鼻音,就好像在心头划过的一把钝刀,隔不开肉,却……很痛。</p>
最近发生的事,有点儿多,有点儿复杂。</p>
熊格格很想理清头绪,却无能为力。</p>
也许,她真的像苏杭说得那样,是个傻乎乎的东西!</p>
是啊,她确实傻,傻到分不清自己到底喜欢谁;傻到以为自己配得起那些公子哥儿;傻到为了感情的取舍而痛苦不已;傻到……以为自己是聪明的……</p>
呵……他们的话,很伤人呐。</p>
她有奴性吗?她只是一个认主的奴才吗?她不要重要吗?她的感情真的只是别人报复下的产物吗?</p>
如果她真的那么不堪,苏杭为什么还要追求她呢?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更想拥有吗?</p>
傅姜这个男人,她看不懂。起初,他戏耍她;然后,还是戏耍她;再然后,仍然是戏耍她;到最后,他奶奶地还是在戏耍她!</p>
她很有趣儿吗?值得他费尽心思的戏耍吗?</p>
哦,对了,是傅家老爷子办了对不起傅姜的事儿,所以,他要报复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