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浔定睛一看,果然是钱镜明带个年轻男子催马而来,身边还跟华贵马车,钱家杨家是世交,多半又是来府探望的。
他们在府门前停驻,催马者下马,马车里出一对母女来,果真此番是携家眷登门的,钱镜明带对母女在前,跟在身边的年轻人坠在后,可就在他台阶之时,他却忽然有所感应一般的朝茶肆的方向看来。
窗棂大开,周蔚被掩,戚浔却是半个身子露』在窗口,正好此人目相接,万万没到此人这般敏锐,躲避已经来不及,只好端起茶盏饮茶,又对对面的周蔚露』出个来,仿佛本就是在此人有约。
“别看,我们被发现。”
周蔚忙也收回目光,“此人好生警醒!怎么办,杨松是不是要知道我们在外盯?”
戚浔只觉道视线在他身停留片刻方才消失,心底也有些忐忑,“此人有些面熟,似是前次跟钱镜明入伯府的巡防营之人,他我,相比猜到大理寺的人在伯府之外绝不简单,若他是个明理的,当绝口不提。”
周蔚无奈道:“可钱家和杨家关系极好,会不会……”
戚浔握紧茶盏,一颗心也高高悬起来。
远处伯府门外,钱镜明要进门,却江默站在台阶下往远处看,他狐疑,“江默,怎么?”
江默收回视线,快步跟去,“以为看到个熟人,却是看错。”
……
戚浔和周蔚再不敢将窗户大开,只留个缝隙朝外探看,然而一直坐到太阳西斜,他们也未看杨松或是小厮出门,谢南柯侧门方向也未有动静。
戚浔担心道:“莫非适才人多嘴?”
周蔚拧眉,“还没看到他们出来,待会人若出来,我要找个他落单的时候跟去问问,看看他有没有多这句嘴,他又不是钱家公子,跟钱镜明,也只是下属护从罢,应当不至于为帮杨家衙门为敌。”
戚浔略一迟疑,“他看到的是我,要问也是我去问。”
对方是个带刀男子,周蔚如何能放心,“你一个小姑娘,若是言语不对付,他对你动手怎么办?”
戚浔失,“他知道我是大理寺之人,还敢对我动手?巡防营和大理寺也有些公务往来,他当不会般不识趣。”
巡防营护卫京畿治安,有些公案还需巡防营配合,皆是京城衙司,在公差本就不当因私情对立,戚浔定主,“就这般定,待会若看到他们出来,我跟去是,寻个实际问他,免得咋们不知府内情形耽误事。”
若人已告知杨松,杨松必定多有戒备,他们在此盯梢的义不大。
周蔚还是不如和放心,戚浔却心已决,“□□的,你放一万个心吧。”
话音刚落,瞧伯府门口出来一人,其中正有钱镜明一家,戚浔站起身来准备出门,“你继续在此看——”
周蔚犟不,只得叮嘱让当心,戚浔应声,出门牵马。
钱镜明离开伯府后,并未家眷同归,而是带江默催马往北去,戚浔等他们出十来丈才跟去,却他们竟是出平康坊御街往六部衙门方向去。
六部衙门大理寺等衙司皆在皇城之外,只是一个在西,一个在东,巡防营衙门却并不在这个方向,戚浔心知是钱镜明有公务在身,不由有些急,若二人入六部衙门去办差,何时才能等到人落单?
眼看距离六部衙门越来越近,长街之戒严,人迹渐稀,戚浔不由放缓马速,很快,远远看到钱镜明二人停在兵部衙门之外。
二人下马,钱镜明一人入衙门,年轻人则留在外面,此天赐良机,戚浔立刻要催马前,可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
“戚仵作?!”
戚浔勒马回头,只竟是林巍,他站在刑部衙门之外,而这时,傅玦坐轮椅从门内缓缓而出,他看到戚浔也很是外。
戚浔看一眼等在远处的人,调转马头先来礼,傅玦下量,“你怎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