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玦和覃文州皆蹙眉,傅玦道:“凶手抛尸之时并没有刻意掩藏,好似不怕别人发现般,若他有心在安政坊抛尸,你们不可能毫无所获。”
覃文州道:“难道会抛去别处?”
傅玦道:“不无这般可能,只怕要全城搜索。”
覃文州愁容满面,“凶手肢解尸体,又碎尸过,可当真是不好搜,凶手若是将尸块抛在隐秘之处,天黑之后更是两眼摸』黑。”
傅玦也知难度不小,“衙门的人手也不够,要搜得快,可令巡防营帮忙。”
孙律听到此处开口道:“我能帮你们——”
他这话惹得众人都看过来,孙律便道:“拱卫司最近养了些颇为机敏的猎犬,这些猎犬鼻灵,说不定能帮得上忙,共十来只,我派人牵五只给你们,只需让猎犬闻过已经找到的尸块,再将其牵着去城中搜查,总是比你们眼睛看来的快。”
傅玦牵唇,“既如此,我不客气了。”
“韩越——”
孙律朝外喊了声,叫韩越的侍立刻进来,他通吩咐,又道:“现在去办,直接将猎犬送来王府——”
孙律如此利落,傅玦也吩咐林巍,“去将巡防营指挥使请来,再将案直言相告,告诉他我们今天晚上就要用人,让他立刻安排。”
林巍奉命而去,傅玦又派楚骞回刑部将白日搜到的碎骨取来。
待楚骞离开,覃文州松了口气,“如此,咱们搜来便快的多了。”
戚浔安然侍立在旁,林巍去巡防营调集人手,心底生出几分期待,江默也在巡防营,今夜这差事,不知江默会不会跟来。
他们在王府等着,不到半个时辰,楚骞先回来,拱卫司的猎犬也送到,紧接着,巡防营指挥使钱镜也到了,他身边带着的不是副指挥使樊晟,而正是江默。
将两人请进来之时,戚浔眼瞳微亮,江默也眼看到了戚浔,人短暂的四目相接瞬,又各自移开目光,待钱镜落座,江默面无表情的站在了钱镜身边。
傅玦将案细说遍,钱镜便道:“这个简单,我们巡防营查案不,城中搜点东西却是容易,此番下官带了三十人过来,可足够?”
傅玦道:“差不多,大肆搜索会引得百姓恐慌,静不宜过大。”
钱镜便看了眼身边的江默,“好,下官将江默给王爷留下,他是我们巡防营的骁骑尉,这三十人也皆是他的属下,要搜几日搜何处,只管吩咐他便是。”
傅玦打量江默,他自然记得,次戚浔追着江默,差点追到兵部的事,而次江默未曾多言,显得十分有分寸,他便点头,“好,就劳烦钱大人了。”
钱镜连声道不敢,没多时便告辞,傅玦将他送了几步,又和孙律去看拱卫司的猎犬。
到了王府院,便拱卫司的差吏人手边牵了只猎犬,五只猎犬体格健壮,毛』色』杂乱』,到生人也不乱』叫,还算听话的模样,只是它们不停地喘着粗气,咧着牙口,晃晃的犬牙尖利,看着便令人害怕。
孙律道:“他们五人我也留给你。”
傅玦便露』满意之色』,“改日请你喝酒,今日差事要紧,便不招待你了。”
孙律看了眼天色』,知道这是下逐客令了,摇了摇头与众人告辞。
孙律走,傅玦和覃文州商议,“还是安政坊开始,向周围几个方向找,凶手可能住在别处,却不可能单单往安政坊抛尸块。”
衙门调集的衙差有十来人,加上巡防营的人手,总共五十多人,傅玦迅速分好五个小队,每队配条拱卫司猎犬,以安政坊为点,朝西南方向发散出五个路径,每个方向派出队,以丑时为限,若有所得,以烟火为号。
这套下来云流水,利落万分,众人仿佛看到了他在幽州统兵时的模样,安排完了,他又交代江默,“丑时若仍无所获,记下搜过之地,你回来复命便好,若看到别处有烟火,便往最近之地靠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