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半个月的时间里,赵定坤几次三番借着为冷贵妃调养身体的名义,请凌清浅入宫。凌清浅倒是很识相的逢请必应。可偏偏她每次进宫,身边要么就是跟着个碍事的赵定宏;要么就是她前脚才刚入宫门,后脚就会有皇后或太后身边的人,赶着过去迎她。陪她到云惜宫不算,还要等着她替冷贵妃请脉之后,将人请到自家主子宫中小坐去。有时候赵定坤也会厚着脸皮跟着去,美其名曰“一道过去给太后、皇后请安。”可他就算是跟过去了那又能如何?一群女人聚在一起,他一个大男人根本无法多呆。最后的结果也就只能真的是过去请了个安就讪讪离开而已。目的不达不说,每每还自己憋了一肚子火。今天是凌清浅最后一次进宫为冷贵妃复诊的日子,偏偏历史惊人相似。过了今天,赵定坤再想接触她,可就没有这么个冠冕堂皇、名正言顺的好借口可用了。“朽木不可雕也,这个云恩县主她就是块榆木疙瘩。都接触这么长时间了,竟还给我端着那幅刻板、严正的医者之姿,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简直浪费本宫心力。”趁着诊脉的空档再一次朝凌清浅抛出橄榄枝被拒的冷贵妃,在她离开云惜宫后,气得将手边茶盏狠狠掼到地上,怒骂出声。对于此事,赵定坤亦是倍受打击。但相较于冷贵妃,他倒还算沉得住气。呷了口茶,将手中茶盏搁置旁边小几,淡声道:“母妃何必动怒。如此迂回谋权之策,本就不可能一蹴而就。”“可她也太……”想起凌清浅那本本分分、一心为医的呆瓜样,冷贵妃又是一阵气结。深吸口气,稍稍平复那股抓心挠肺的气闷感之后,才又接着道:“今天过后,本宫可就没理由还这么频繁的召她进宫了。面对面都撬不动,这不见人,你叫本宫还如何助你成事?”“不,您已经帮儿臣铺好路了。”赵定坤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他虽然没能如愿将凌清浅拿下,但再怎么说,凌清浅也治好了他的母妃。他愿意记她这个恩,想必不会有人傻得去推辞。心里有了决定,赵定坤当即使人暗中盯梢,只要发现凌清浅出宫,就马上过来通知他。他可要找个机会,好好把这份恩情延续下去。一个时辰之后,正要出宫的赵定坤与凌清浅于宫道上偶遇。看到凌清浅的那一瞬间,赵定坤眸光一亮,温润的脸上扬起明显笑意,阳光洒在他的身上,让他的气质得到升华,仿佛芝兰玉树。隔着几步距离,他含笑道:“云恩县主这是也要出宫?”凌清浅倒是没想到会在出宫路上遇到赵定坤。见多了那张仿佛戴着假笑面具的脸,听多了别有深意的客套之语,她都有些懒得应付。索性让到边上疏离客套道:“是啊,二皇子还请先行。”“呵……不如一起?”赵定坤一点都没有被受嫌弃的自觉。自以为风度翩翩的笑了笑,朝凌清浅又走近两步:“县主医好了本宫母妃的身体,本宫正寻思着要怎么感谢你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