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能有什么招数,无非就是煽动职工闹事,罢工什么的。除此之外我想不出他们还能有什么招。”孙福说道。
“我不觉得他们只有这么几招,因为这些招数根本就达不到阻扰的目的。”聂为民说道。
“那聂科长认为他们还会有哪些招数?”曹振新好奇的问道。
“我觉得他们很可能会在设备上做文章,特别是主控车间的核心设备,一旦这些设备出了问题,三化的所有生产线都将停止运转,到时化工局就会介入对事故原因进行调查,刚刚启动的改制就会被搁置,甚至被叫停。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要让江朝芳滚出三化,张汉生还会趁机夺你的权呐!”聂为民担忧的说道。
“这真是一箭双雕的毒招啊!”罗致远说道。
曹振新见江朝北一直沉默不语,便问道:“小江,你有什么高见。”
“曹书记,你抬举我了,我在化工三厂才来了几天,没有发言权呐!”江朝北谦虚谨慎的说道。
“不,正因为你来三化时间短,你的想法可能才最真实。”曹振新坚持说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讲。”
“好吧,我就说说我的看法,第一、我对各位领导的分析都很赞同,二、我不认为张汉生他们能阻扰对三化厂的改制进程,即便是在企改展开后会遇到各种阻扰或者人为的破坏,改制也会完成。”
“小江这么讲有什么依据吗?”陈雅静不解的问道,觉得江朝北的讲话有点不切实际。”
“要打破旧有的落后的体制,从来就不会是顺风顺水的事情,我们就拿发端于青藏高原的长江来说吧,长江经过了漫长的万里行程一路东下,该是经历了多少的艰难险阻,有什么力量能阻挡住她最终流入大海的怀抱?”
江朝北的这番话带着深奥的哲学思想,但好像与他们正在讨论的话题格格不入。却又没有一个人出来反驳他的话。包房内突然间静悄悄的。最后还是曹书记打破了这难堪的沉寂,“小江说的很有道理,化工三厂只有通过改革方能赢得新生。刚才大家都发表了各自的看法,张汉生如果要煽动职工来闹事,我们要有应对之策,这方面就请陈主任、何科长负责宣传方面的工作,争取得到更多职工的支持,因为我们的改革不是要让广大职工没饭吃,而是要让他们的生活变得更好嘛。至于说他们有可能会破坏设备导致生产线停摆,我这样讲吧,这根本阻扰不了三化的最终改变体制,如果三化这次不能成功改制,就只有一条路——等待破产倒闭。你们想想,是愿意站在一条破船上一起沉入水底,还是及时上岸以求生存啊!我今天也不怕跟你们露底,三化早已资不抵债了。关于化工三厂的改制问题,在厂里连续出现亏损以来就在研讨中了,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现在就等市里的决定了,一旦三化的改制方案在市里通过,三化的改制工作就将正式启动。小江讲的对,任何人也阻挡不了时代的向前发展,国企改革的大势,有如长江之水,浩浩荡荡不可阻挡。我告诉你们,哪个在这场改革中不识时务,螳臂挡车,就会被时代的巨轮无情的碾压。当然,为了防止张汉生那帮人狗急跳墙搞破坏,孔杰、聂为民、罗致远你们三个人从明天开始晚上轮流值班,给我钉死了张汉生、李杰、特别是刘刚他们几个人,要求巡检技工加大巡检力度,我不管你们以前是怎么记录设备运行数据的,从现在开始,一定要杜绝弄虚作假,一旦发现交到人事部处理。”曹振新看了在座的一眼问道:“大家还有没有要讲的?没有的话就散了吧,孔杰陪我到车间去转转。”
一行人出了餐馆步行朝厂区走去。四月的天气春暖花开,气候宜人,和煦的春风拂面,十分的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