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很微妙。</p>
她不是真正的夜曦玥，可这个身体是夜曦玥的，她也承继了原主的记忆，甚至包括她残留的情绪。</p>
被夜瑶婷陷害的时候，她能感受到原主的愤怒。</p>
被夜衡用这样歉疚思念的眼神看着的时候，她也能感受到原主的眷念和依赖。</p>
其实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她和夜曦玥已经是一个人了。</p>
或者说，她就是夜曦玥。</p>
夜衡喊了她一声，却久久未曾得到她的回应。</p>
他看着眼前的少女。</p>
她长高了很多。</p>
那张清丽的容颜，和记忆中的模样相比，也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p>
最明显的是那双眼睛。</p>
柔怯温和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如静水幽潭般的清明冷静。</p>
那绝不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会拥有的眼神。</p>
而当她看过来的时候，眼中还添了几分陌生。</p>
她的脸上身上，都沾染了斑斑血迹。</p>
夜衡看的心里一痛。</p>
这些年他一直忙于闭关，本以为将她交给夜鹭，她会被照顾的很好。</p>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等他出关，看到的竟是这样的场景！</p>
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再晚一点，但凡再晚一点，她或许就要葬身在那黑袍人手中！</p>
夜衡满心自责与愧疚，同时，胸腔之中又像是有火焰在疯狂燃烧，似是要将一切都焚烧个干干净净！</p>
他嗓子发紧，好不容易才又开了口，声音带上了一丝沙哑：</p>
“......曦儿，是爹爹对不起你。”</p>
话语中的歉疚和后悔，太过明晰。</p>
夜曦玥心里深处像是被什么狠狠揉了一下，鼻尖一酸，眼中便像是有什么在迅速涌上。</p>
原来的夜曦玥有怨吗？</p>
应该是有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