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酷我小说>历史军事>终不悔六卷本> 第十五章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十五章(2 / 2)

这五条龙,分别是冲在最前面的红龙和白龙,这两条龙紧紧纠缠在一起,彼此张牙舞爪,面露凶相,狰狞无比,最前面的白龙,其龙爪已经触碰到张天师的脚面,可该龙轮廓暗淡,在白色苫布上形象若隐若现,如果在等一段时间,白龙的轮廓只怕就要从画面上消失了。

紧随其后的是黑龙和黄龙,黑龙蓄势待发,骨骼健壮,身材庞大,而旁边的黄龙身形细长,嘴角咧开,似乎在暗中狞笑,虽然看似瘦小,但黄龙的尾巴紧紧扣着黑龙的后爪,两龙若即若离,又紧密相连。

最后是一条青龙,这条龙似乎落在最后,可气定神闲,眉目舒展,它腾开五爪,似乎游离在水中与陆地之间,周围雾气氤氲,身躯若隐若现。

龙是皇帝的象征,五龙既代表五个皇帝,争夺玉玺的皇帝,红龙峥嵘毕露,眼睛也是通红,红色为火,火为荧惑,代表战争,普天之下,承荧惑之名的战神只有一个,就是吴王慕容垂,吴终的结拜大哥,他亦早有不臣之心,所以红龙就代表他,自地牢中段夫人一席话后,他已然加入玉玺争夺之中,因此,红龙为慕容垂。

白色为鲜卑族特有的肤色,尤其以慕容家为最,他们的形象俊美,如白衣君子般气度偏偏,世人称之为“白奴”,这条白龙即为其中楚翘,燕国皇帝慕容儁,他胸有大志,脑中却无大才,却又偏爱酒色财气,因而身体状况每日愈下,这逐渐消退的白龙轮廓就是他当前状态的表征,图画中的白龙是最接近玉玺的一个,也是最可能提前消失的一个,因此,白龙是慕容儁。

秦国素习黑衣,行水德,因此黑色代表秦国,黑龙就是秦国当今皇帝,苻坚,说来也巧,他也曾和吴终称兄道弟,秦国如今在苻坚的治下,国力越发强盛,麾下带甲士兵号称百万,东征西战,北方豪强无不噤声,如今这条黑龙筋骨强壮,虽然位居慕容双龙之后,但后劲十足,很可能后来居上,将面前双龙收入彀中,因此,黑龙是苻坚。

黄色是一个复杂的颜色,一方面,关中平原的广阔土地,关中以北层层黄土堆积为塬,另一方面,苻坚麾下大将姚苌长了一张黄色面皮,观图中黄龙,其狞笑之状,与姚苌所面露之阴沉神色非常相似,而这黄龙消瘦细长的身形,也与此人相类似,此龙脚爪紧紧缠绕黑龙,正因为其羽翼未丰,尚不敢称帝建制,而是依附于黑龙之上,暗自勾连势力,一旦实力成熟,必将加入夺取玉玺,称霸天下之列,因此,黄龙是姚苌。

至于最后那条青龙,由于半身在水,暗喻江南多水之乡,青龙半卧,预示其安逸于江南一隅,半身在空,预示其不忘光复北伐,江南水土广阔,人丁众多,因而此龙虽隐藏半身,但藏在水中的力量也不可小视,青龙本是中原正朔,玉玺就应该归于晋朝皇庭所有,加上吴终发誓要夺回此宝,因此青龙气定神闲,不慌不忙,大有看诸侯相争而后发制人之势。

只是当今晋国皇帝年幼,而这青龙之庞大,有些超乎想象,再者青色并非天下之主所应归属的颜色,若视其为正宗,当为金色,这青黑色宛如一条巨鳅的家伙,若非天子,当为权臣,也许是桓温,或者是……

唯有青龙,无法确定归属。

五斗种子房,着实奇妙,三幅画,三代天师,五魔、五族、五龙,画尽天下之势,又藏着无法言说的秘密。

吴终和贺不悔在长时间凝视画像后,又转头四目相对,他们彼此也长时间注视着对方,从相互间的眼神中,他们看到了彼此间对画的解读,只是这眼神逐渐变得惶恐起来,他们都看懂了彼此看懂的,也都没看懂最后隐藏的蕴意,也许,只有时间,才能逐渐刻画出青龙最终的清晰面貌。

“不要说!”贺不悔伸手挡住吴终的嘴唇,她的眼神告诉他,此言只消潜藏于心。

“那张天师可说吗?”吴终问道。

“天师进玺,看似吉利,实则凶险。”她径直回答道。

“我也知道凶险,只是不知道有何凶险?”

“天师应该匡扶人间正气,保护天下太平,看前两代天师画像,他们所做的事,都旨在安稳民心,如果天师手捧玉玺,引发五龙争夺,对天下黎民来说,是吉还是凶?”

“当然是凶,大凶!”吴终颔首。

“这也是第三幅画最诡异的地方,它的风格变了,和前两幅画完全不同,天师从除恶扬善,安抚民心的祥瑞人物变成了引发天下战乱,列国纷争的罪魁,你觉得你所认识的张天师是这样的人吗?”贺不悔问道。

“当然不是!”吴终摇头道。

“那如果有人把他画成这个样子,说明什么呢?”她眨着眼睛又问道。

“说明有人假借天师之名,想骗过天下人之眼!”吴终愤然道。

“可能比你想得更糟!”她皱着眉,面露愁容,“假货想要变成真品,最简单的办法是什么?”

“让真品消失!”吴终打了个寒颤。

“确实如此!仔细看这幅画!”贺不悔用手指着张天师的脸,“看出他和前两代天师的区别了吗?那两个人的眼睛里有黑眼珠,而他的没有!”

“难怪!”他说,“我一直觉得最后一幅画看起来怪怪的,没有眼珠,好像死人!”

“再看他的身后,是不是隐约有个黑色的影子?”她手指张天师背后,吴终仔细睁大眼睛,果然,在天师背后隐约藏着一团雾蒙蒙的东西,看上去好像人影,但头脸却看不分明。

“你的好兄弟,将会在天师进玺的当天死去!”贺不悔冷冷说道。

“所谓天师进玺,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儿?在我养伤的时候吗?”他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担心张天师已经死于非命,更担心玉玺又被哪个帝王收入彀中。

“这件事还没发生。”她答道。

这就奇怪了,这窖室内的东西,无论苫布还是地砖,都是有些年头的旧东西,粗糙、硬脆且落满灰尘,至少是几十年前的老物件,谁又能预知未来,在画上准确预测出未来天师的命运呢?

是命运的安排?还是用八卦占卜预测天机?

“我不能告诉你!”贺不悔摇头,“你也最好不要知道!”她很认真地说道。

“那天师进玺发生在哪一年呢?”他又问道。

“就在今年!”她肯定地回答。

“可有什么解救的法子吗?”他被她骤然而至的论调吓了一跳,于是焦急地问道。

“诶,这得问你啊?不是你说他法力高强,用一个脏兮兮的符咒就能把你从力奴手下救出来吗?他这么大本事,还轮到我找什么解救的法子吗?”她又翻起白眼,不屑地哼道。

“女人真是小心眼!”他低声嘟囔了一句,“你若不帮忙,我就去拼命,到时候死给你看!”

嘴上说着,心里在乐,在这诡异的地方,就因为贺不悔在身旁,他就感到底气十足,这靠山傍得结结实实。

“当初真不该救你这个白眼狼!给我带来多少麻烦!”她又在他头上狠狠打了一下,“诶,你现在就死去,我要是拦着你,我是你生养的!”说罢恶狠狠在地上啐了一口。

“好姐姐,你一定有办法的!”他又开始扭捏卖乖。

“真拿你没办法!”她轻轻抚着怀中公主的脸,公主在幽暗的地方不哭也不闹,只是睁大眼看着他们彼此嬉笑怒骂。

“掀起苫布吧,我告诉你该怎么做,我们来这里,也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的,时间不多了,动作麻利点!”她吩咐道。

吴终照她所说,苫布下面竟然堆放着三口棺材!

“三代天师的棺材都在这里,打开看看吧!”

两人合力将最上面的棺材抬下来,这口棺材很轻,打开后看到里面只有一件破旧的黑色道袍。

“已经变成了衣冠冢,看下一个吧!”她站在棺前轻声道。

第二口棺材比第一口重一些,打开后看到赭黄色道袍里是一团干枯的骸骨。

“张鲁在汉中称帝,这让他穿上了黄袍,却也让他被肉身拖累!”她看着骸骨叹息道。

前两口棺材移走后,最下面是第三口棺材,打开盖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具血肉模糊的残缺尸体,尸体表面涂抹着黄褐色的厚重油脂,散发着强烈的刺激性味道,油脂中的香料阻止了尸体进一步腐烂,也保留了尸体主人死前所遭受的惨烈情景。

“这个人你应该见过!”她捂着鼻子说道。

“我亲眼看见他在漳河边被大斧砍成了碎片!可他不是张天师!”吴终说。

“他当然不是!”她轻蔑地笑起来,“这种障眼法是用来哄骗你和慕容垂这种傻瓜的,就像在漳河边一样!”

“这个是假天师,我们白来了!”吴终大失所望。

“不许侮辱我!”她不悦道,“你能干脏活吗?就是那种和内脏和残肢打交道的脏活。”

“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了!”他咬起嘴唇,凝视着棺材里五颜六色的滑腻物体,愁上眉梢。

“去吧,小伙子,让我看到你的承诺!”她后退一步,免得让污浊的东西沾染到自己清秀飘逸的衣服上。

吴终硬撑着走到棺材边,伸手在里面搅动着,他用力紧缩鼻孔,喘气也很小心,稍不小心就会碰到肝或者肠,他强忍不悦拨开这些组织,在棺材底部看到一团麻油布,这团布紧压在最下面,摸上去鼓囊囊的,里面好像还包着一个人。

“不悔,这下面还有人!”

“把他挖出来,看看是不是要找的人!”

吴终举着散发怪味的双手,从棺材一侧转移到另一边,他像个勤奋的土拨鼠,弯腰撅腚在棺材里刨开遮挡物,然后拖着麻布边角,先拉出来一半,感觉里面的东西软软的,摸上去有脚还有小腿,确认是个人。

他用剑挑开捆扎麻布卷的细绳,然后看到紧闭双目的张天师就躺在他面前。

“找到了!”他兴奋地喊起来,很快又变得沮丧,天师牙关紧咬,没有鼻息,而且浑身冰冷,与死人无异。

“没救了!不悔,你说得对,他们已经下手了!”他不停地摇头。

“别胡说,你先冷静下,让你的鼻子离那些臭烘烘的东西远点!”

“没用的,他已经凉透了!什么天师进玺,就是一个阴谋!”他懊恼无比道。

“带他走!”她却不这么认为。

“天师已经死了,就让他在种子房安息吧,何必带走?”

“别废话,背上他,跟我走!”她大声命令道,不容置疑。

吴终用手背擦了擦嘴唇上方的鼻涕,小心地把张天师扛到背上,他做这些的时候,贺不悔带着公主躲到远离他的地方,不停挥手扇着面前的空气,生怕难闻的气味沾染到她喷香的衣服上,吴终对此很不以为然,在他印象中,她是个极度分裂的女人,有时候侠义,有时候刻薄,有时候体贴入微,有时候冷漠傲慢,有时候辛如农妇,有时候娇比闺秀。

吴终背着张天师,跟在贺不悔后面,沿着原路返回,走到一半的时候,贺不悔突然停下,吴终猝不及防,差点撞到她背上。

“先别动,”她伸出食指,指向头顶方向,“上面有人在等着我们!”

“什么人呢?”吴终好奇地问道。

“嗯……”她闭着眼睛沉思片刻,然后突然睁开眼,“想杀我们的人!”

“那怎么办呢?”吴终习惯性问道。

她瞪了他一眼道:“问我干嘛?这种事应该我问你吧?”

“我……”吴终犹豫了一下。

“我没说错吧,你自从挨打后,就变怂了,还不承认!”她讥讽地笑起来,唇齿间发出嘶嘶的声音。

“我没怂!”吴终挺胸正色,然后吸了吸鼻涕。

“你的剑还能出鞘吗?”她向下瞥了一眼。

“当然!”他说。

“那就靠你了,至少在我面前,表现得像个男人那样!”

随后她轻轻挥手,示意他继续跟在身后,两人依然沿着扶梯爬到地面,帐篷仍在,帐内黑暗依旧,贺不悔挥手让他停住,然后躲在帐帘后面,用手指轻轻掀开一角。

一束光从外面照射进来,在黑色的地面上画出白色弯月形状。

“你可以把他放下了,让你看看对手是谁。”她小声说着。

“靠得近点,我指给你看!”她扬起胳膊,随手抓住他的衣领,从后面向前拉扯,吴终被她紧紧扯住,下巴紧紧贴在她肩膀后面。

临时搭建的帐篷方圆不过三尺,狭小的空间让两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贺不悔在前,吴终在后,屁股贴着裤裆,吴终觉得自己底下发热,又有情难自禁之隐情。

“我劝你最好安分点,我已经感觉到你的不怀好意了!”他的下巴隔着她的肩胛骨,感觉到透过身体传来的低沉警告声。

“我没有……”他辩解道。

“你应该感谢公主在我怀里,让我不能把你裤裆里那玩意儿拽出来透透气!”她用屁股用力往后顶了一下,这让他差点没忍住喊出来。

“看到没有?就是外面坐着的三个人!”她小心露出半截指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吴终看到三个头戴斗笠,遮住半边脸的瘦削男人盘腿围坐在帐篷周围,他们怀里抱着剑,颚下留着黑色细长的山羊胡子,身穿黑灰色的粗布短衣,手掌宽大、黝黑、粗糙,手背上青筋密布,手指骨节粗大,他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吴终估摸此刻自己和他们距离不超过九尺,在如此近的距离内,听不到他们呼吸吐纳的声音,可见三人功力不可小觑。

他们身穿的粗布衣服正前方都有一个白色圆圈,好像牢房的号衣一般,白圆里分别有黑色隶书撰写的文字,第一个人衣服上写的是“长”,第二个人写的是“生”,第三个人写的是“魔”,合起来就是“长生魔。”

“长生魔是什么东西?”他从没见过三人,但他们所穿的衣服还是让他想起了力奴。

贺不悔感觉站在身后的男人躯体打了个哆嗦。

“这三人不简单,他们是五斗种子房负责看护的高手,你知道长生人代表着什么,也就知道他们听命于谁了!”她说。

“我只知道他们的高手都喜欢叫’魔‘,夜魔如此,长生魔也如此。”吴终说。

“说到夜魔是否能让你不那么紧张了,你就把他们想象成夜魔,别怕!”她轻声说,同时微微晃动头颅,让自己芳香柔软的长发轻轻摩挲着他的脸庞。

“我这就去,可他们为什么不进来?”

“我说过,因为帐篷挡着,他们看不见我们!”

“这是我听过最可笑的回答,知道什么是掩耳盗铃吗?”他也讥笑起来。

“我是说真的,他们看不见我们,可能感觉到这里的异样,因为他们同样看不到地砖,所以他们围住这里,就是要让我们自己现身,现在你可以现身了!”她突然放开手,将他推出帐外。

“吴终,我和孩子在等你呢!”她喊道。

吴终猛然被贺不悔推将出来,正好站在长生三魔中央,三魔同时抬起头,三双如豺似虎的眼睛同时将他锁定。

“你是谁?”长字魔声如粗缶。

“闭嘴,别说话!”吴终刚想张嘴,身后贺不悔从帐篷里探出半个头,急促叫嚷道。

所以他神情冷峻地凝视前方,只是摇头不语,同时吴钩利剑出鞘,剑刃向前。

“问你是为让你死前留名,如果不说,只能做个无名之鬼了!”生字魔冷喝道。

“只怕你们没这本事!”他的剑在手中转了一圈,然后突然启动,向前跑去。

“邪魔现身,众人合力将其击杀,万勿推辞!”他们同时大喊道,紧紧跟随其后,三柄剑同时对准吴终后心。

吴终奔跑两步,突然弯腰下蹲,手中吴钩平伸出去,三魔同时挥剑迎击,四人战做一团。

吴终以一敌三,施展出了自己全部本事,长生三魔用剑力气大,速度快,很难对付,在他记忆里,这还是第一次以剑对剑,只是没想到,一次就遇到三把剑。

开始的时候,他的确处在恐慌中,力奴在地牢里打掉了他全部自信,直至怀疑人生,养伤的小半年时间中,身体虽然恢复,心魔却难祛除,长生三魔正如这心魔,一度桎梏着他的动作,限制着他的想象,让他不敢放开手脚,生怕重蹈覆辙。

困难中还是贺不悔的喊话让他不断燃起斗志,让他努力走出自我限制,三魔吃惊地四处张望,不知这女声从何而来,只见到吴终越战越勇,一把长剑斩风凝气,让他们开始后退。

吴终没想到自己还能一战,他手中的剑重新焕发出活力,长生三魔尽管硬朗,并看上去令人生畏,但只要心气还在,依然能将他们齐齐逼到墙角,让他们脚步杂乱。

他看准时机,酝酿着摆线刺杀,这招牌动作已经很久没有施展了,一方面没有能配得上的人,一方面心力不足则动力不足,他想正好趁着这次机会,把将要生疏的技艺重新演练一下。

当他做出转身动作的时候,贺不悔在身后大声喊道:“别动杀机,打晕他们即可!”

对他来说,她的话就是圣旨,必须要遵从,所以下一步他收住了剑锋,改用剑柄去打三魔的头,这其实比刺杀更危险,因为距离更近,而三魔手中的利剑也非玩物。

近距离的击打更挑战人的胆量,他必须拥有更强大的自信,才能游刃有余地深入险境,吴终想尝试下,这种居高临下的打击会带来什么样的感觉。

他的剑在抖动,好似毒蛇吐着信子,他眯起眼睛,慢慢向前靠过去,用一个假动作诱骗长字魔先出剑,随后如鬼魅般贴身凑到他面前,在他头顶举起胳膊……

三魔面对重拾信心的杀神,精神已经濒临崩溃,任何一个看似随意的动作,都会引得他们高度紧张,三个忠诚的护院卫士,被吴终先后击倒,他们躺在院子边缘,变得安静。

“你们可以出来了!”吴终对着黑帐篷笑起来。

“吴终,你变回男人了!”贺不悔从中探出头来,也对着他微笑。

“不悔,还得谢谢你!”

“先别谢我,走以前你还要做些事情!”她继续探出半个身子。

“你又让我把他们都塞到棺材里去?”吴终听完她的安排,有些不满。

“去吧,底下正好三口棺材,他们一人一个,足够他们睡上一段时间的!快点嘛!”她双手推着他的后背,娇滴滴地嚷着。

“这种活都是我来干!”他无奈地挽起袖子。

“等你上来的时候,我会给你一个惊喜!”她神秘兮兮眨着眼,眼神中充满魅惑。

吴终以为的惊喜和实际看到的并不一样,当他重新爬上地面的时候,看到贺不悔正蹲在张天师身旁,她的手掌在他脸上轻轻抚摸着,而张天师原本苍白的脸色似乎变得红润了一些,他走到近前,发现他的胸膛在缓慢地起伏,他活过来了!

“不悔,你总是能给我带来惊喜!”他欣然又有些黯然地说道。

“我从不说谎!”她边说边收拾帐篷,“你的表现不错!”她把脸特意凑到他耳边,让他听自己呼出的气息。。

“既然你不说谎,为什么我依然对你一无所知?”

“因为相比真相,你宁愿选择相信谎言!”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