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难以想象的梦魇之夜,还是将他深深地笼罩其中,坠入深渊,永世不得翻身。
那一天,也是一个喜庆的日子,是学校一年一次举办的校运会,同样也是她清醒的日子。
参加校运会的他和闺女回家,他如同往常一样,想要和他讲述这一天发生的大事小事。
可,她却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张纸条。
在那之后,他真的就像是,不,是已经跌入深渊,只是更深了,深到已经坠入深渊的最深处,再也无法爬出来。
虽然闺女安慰他说,她只不过是想要去探究一个答案,一个到底喜不喜欢他的答案。
可哪怕闺女说得再多,他的心底却一直徘徊着一句话。
她离开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走了,都走了!
那时候,他每晚半夜总是突然惊醒,就如同今夜一样,抱着荼夕儿,直到天亮。
“夕儿,爹地只剩下你了,不要离开爹地,要不然爹地真的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他微微张了张那略显发干的唇瓣,那带着无尽绝望的字一个个从他那看似高大,却早已经有些驼背的身躯里发出来。
他用力地拔掉了自己脖子上的那个u盘,若是细看,他的脖子后面有着数道红痕,密密麻麻的,都是他一次又一次在夜晚拔下脖子的u盘导致的。
那是一个很可爱的u盘,是一个蘑菇样子,就像他一样,总是躲在自己的乌龟壳。
u盘的上面贴上了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照片是他趁着荼粟昏迷的时间,偷偷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