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父皇可曾想过,娘亲是当今皇后娘娘,而夕儿是当今太子,倘若父皇死后,哪怕有元帅府的保护,若是万一有人下毒,暗杀等等,让我和娘亲怎么办?”
“不仅仅如此,那些朝廷重臣,哪怕父皇留下一道圣旨,又能挡得了多久?”
“这些都是外界,而你若是走了,你让娘亲怎么办,你还要让夕儿失去父亲,与其如此,不如一开始我和娘亲就自己生活,省得父皇离开了,娘亲却只能……”
荼夕儿说到这里,便不再开口,她觉得无论用什么词,都无法诉说娘亲等待爹地的那一种绝望和孤寂。
“娘亲很喜欢父皇,哪怕父皇拉着娘亲一起死,娘亲肯定无怨无悔,但是若是只能活下一个人,那么夕儿宁愿娘亲从来都不认识父皇。”
“父皇等待娘亲六年的苦楚,相信父皇也体会到了,也希望父皇能够理解娘亲,否则,还请父皇放娘亲离开。”
“与其一开始就给娘亲希望,不如从未认识过。”
荼夕儿说完,便不再过多的言语,这些足够宫昊昕慢慢思考,而他,则是爬回了荼粟的怀中,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中,渐渐睡着了。
而荼粟则是打开窗帘,一直一直看着窗外的夜空,很美,繁星点点,却渐渐化成了两字,凉昕。
荼粟渐渐眯了眼,也沉沉地睡了过去,而宫昊昕及时过去,让荼粟靠在他的肩膀上,才免了荼粟倒下的危险。
他细细看着荼粟安谧的睡颜,心中细细想着夕儿之前所说的每一个字,又想到了自己六年前的当年等待。
刚刚开始的第一年,荼神医时常传信过来说,傻丫头的生命气息越来越弱,有可能坚持不过这个月。
那时候的宫昊昕,死命地派遣自己的下属去找荼神医的住处,唯恐见不到荼粟的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