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在帝尧的思索之中渐渐天亮。</p>
第二日一早，新的朝会依旧在一片吵闹之中开始。</p>
“臣请诛杀鲧，以谢天下！”</p>
“不准！”</p>
一向在大臣眼中好脾性的帝尧罕见地发怒了，将凡是提起此事的大臣全部打入了牢狱之中。</p>
这是本朝第一次掀起牢狱之灾，一时间人皇大殿之中寂静无声，只是那眼神交换之中，显得有些暗流涌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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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尧对于此视而不见，只是轻哼一声，“还有其他事情吗？”</p>
“陛下！”</p>
有虞氏上前来，躬身行礼。</p>
这样的变化让得气氛近乎于凝滞的殿内出现了新的生机。</p>
在场之人谁都清楚，这位有虞氏乃是陛下的女婿，是心腹。</p>
“何事？”</p>
帝尧果然是放缓了语气。</p>
有虞氏躬身，这样缓缓开口。</p>
“陛下，我族从未有过因为朝会进言而获罪的先例，如此先例移开，人人自危，谁敢对陛下忠心？”</p>
这样的话让得一众大臣都是面面相觑，这是有虞氏？陛下的心腹？</p>
平日里可没少帮着陛下来压制他们，今日这是怎么了？</p>
帝尧的脸色在所有的目光之下，变得铁青无比。</p>
“有虞氏，你也要反对朕吗？”</p>
帝尧和蔼无比，就算是人皇自称也是很少用，威严不露，但此刻他端坐人皇宝座之上，煌煌若大日一般，伟岸无比。</p>
人皇之威，不外如是。</p>
“不敢！”</p>
有虞氏跪倒在地上，“只是此时陛下应当为人族千秋万世计，而非一人、一时的面子。”</p>
“只要撑过这一阵子，使得万族怨气平息，陛下指向哪里，臣便打向哪里！”</p>
这话说得情真意切，也是完美符合了有虞氏在这些人族大臣心中的形象。</p>
是了，如此心腹，若非是真的觉得陛下有错，岂能站出来？</p>
“陛下，有虞氏字字珠玑，还请陛下明鉴！”</p>
“请陛下明鉴！”</p>
一时间，人皇大殿内外跪满了人影。</p>
“好啊！”见此，帝尧不怒反笑，从人皇宝座上站了起来，“在朕的面前收买人心了。”</p>
“臣不敢！”</p>
有虞氏跪伏在地上，脸上满是愧疚之色，这是真实的表情。</p>
原因自然不是现在这场面，而是来自于昨晚。</p>
昨晚他将要离去，问了陛下一个问题。</p>
“陛下，此事要知会一声大臣吗？若是他们配合，此事易也。”</p>
“不必，”陛下含笑，“最好的配合就是他们全无知晓此事，一切单凭真实的反应。”</p>
于是他明白了，陛下并不信任手下的这帮大臣了，或许是其中几位，又或是全部。</p>
这是借着这次的手，清洗一二。</p>
只是对他言说：“保密”而已。</p>
只是这么简单吗？</p>
今日此时发生的事情，一旦传扬出去，天下非议，最真实地反应就是人皇陛下昏了头，晚节不保。</p>
不要小看这四个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