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刘修竟然敢反驳他的话,令刘琮大怒。
刘修看着刘琮,心中冷笑。他的这个二哥,睚眦必报,欺软怕硬,继承荆州后,却投降曹操,成为曹操的笼中鸟。
面对刘琮,刘修没有半点畏惧,道:“二哥才二十岁,耳聪目明,莫非听不清我的话。”
“你……哼,我们走着瞧。”
刘琮面目凶光,已经是暗恨在心,他心想,等鲁肃的事情结束后,看我怎么收拾你,一个庶出子竟然挑衅,简直找死。
“二弟三弟,莫要争了,都是一家人,何苦如此?”
大厅左侧首位,一名身材高大,面容儒雅柔和的青年开口。
此人,便是刘琦。
刘修看到刘琦,心中轻叹,刘琦选择了相信刘备,却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与虎谋皮,伤的是刘琦自己。
刘修瞥了刘琮一眼,拱手道:“大兄言之有理,窝里斗算什么本事,有胆量,你欺负素鲁肃去。”
刘琮怒道:“刘修,你说什么?”
刘修感慨道:“看来二哥真的是病了,还病得不轻。”
刘琦见两人针锋相对,再一次劝道:“父亲快到了,你们各退一步。万一被父亲看到,便不好了。”
刘琮哼了声,不再说话,心中却怒火高涨。
刘修借坡下驴,坐着闭目养神。
“州牧大人到!”
不多时,大厅外响起侍从的唱诺声。
霞光照耀下,刘表峨冠博带,大步而来。他年近七旬,身体早已很虚弱,脸上更有着密集的老年斑。为了保持精神,刘表含了一小片人参在口中,精神显得非常不错。
刘修随刘琦刘琮起身迎接,眼神平静,仿佛看到一个陌生人一般。生而不养,养而不教,这就是他的父亲刘表。
刘表落座后,荆州的文臣武将进入厅中依次落座。
“江东使节到!”
大厅外,侍从洪亮的唱诺声再一次响起。
“哒!哒!”
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鲁肃头戴进贤冠,身穿黑色博领大衫,大步而来。他身高八尺有余,一张国字脸,眼神肃然,端的是正气凛然,威仪不凡。
在鲁肃的身后,有两名武士随行。
走到厅中,鲁肃拱手道:“江东校尉鲁肃,拜见刘荆州。”
刘表见鲁肃不行礼,心中不喜,但他却没有发怒,沉声道:“鲁校尉来访,有何要事?”
鲁肃回答道:“回禀刘荆州,我主希望孙刘两家暂息兵戈,结为朋友。”
刘表冷冷说道:“挑起战端的人,一直是孙权。”
鲁肃显得很平静,不卑不亢的说道:“刘荆州见谅,我主之所以开战,是因为父仇未报,彻夜难眠。只要刘荆州交出黄祖,自此孙刘两家修好,江东荆州划江而治,和平共处。”
刘表拂袖,冷声道:“断然不可能!”
黄祖是刘表的心腹大将,执掌江夏门户,刘表不可能自断臂膀。
鲁肃却不着急,道:“这真是不好办啊!”
刘表心中很不高兴,挥手道:“回去告诉孙权,要战便战。”
鲁肃眼神似乎有些慌乱,连忙道:“刘荆州息怒,这样吧,江东派遣一名小将挑战荆州年轻一辈的人。荆州胜了,我主罢兵言和。江东如果侥幸获胜,请刘荆州令黄祖道歉。如此,两家仍然暂息兵戈。”
刘修握紧拳头,眸子眯起。
别人不知道鲁肃的目的,刘修却清楚得很。
第一,鲁肃借机挑战荆州的年轻一辈,是要借此机会羞辱刘表;第二,孙权主动示弱,是故意麻痹刘表。
双方罢兵后,孙权会伺机发起致命攻击,击杀黄祖,谋夺江夏。
刘表不知道孙权的意图,听完鲁肃的话,便认为孙权怕了,所以主动示弱。刘表心情愉快,挥手道:“本官准许你的请求,你方派谁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