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丹眼眶一红，忙按住那缕头发，看了眼裴秋阳，又磕下头去，“奴婢万死，不敢叫殿下费心。”</p>
裴秋阳叹气，心知紫丹这性子一时半会是改不了的。</p>
便也不再坚持，扭头看了眼门口的青梨，“不必在我跟前伺候了，进来瞧瞧她身上，若是有伤，赶紧上药。”</p>
青梨应了一声，走了进来。</p>
裴秋阳便朝外走去。</p>
才走到门口，就听紫丹在后头问：“殿下，您把马妈妈关进碳房，是准备作何打算么？”</p>
裴秋阳回头看了她一眼。</p>
紫丹站了起来，有些迟疑，“她平日里不过也就是爱贪些便宜罢了，况且也受过了皇上的责罚，您若还这样发落了她，只怕外头议论的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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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秋阳笑了一声，从前，她惯爱随性行事，不喜欢有人在耳边说她拦她，故而对性子直的紫丹并不如百依百顺她的红杏亲近。</p>
可后来，就是紫丹，为了证明她和大和尚的清白，去求裴正林，结果被……</p>
她闭了闭眼，笑了笑，“你无需担心，我自有我的道理，且歇着吧，今晚不用上职。”</p>
紫丹呆站在原地，看着裴秋阳慢慢缓缓离去的背影，良久都回不过神来。</p>
青梨在旁边唤她，“紫丹？”</p>
她才回神，就见门口，寒露一脸担心地朝里头望着。</p>
缓缓坐下，看向青梨，“你觉不觉得，殿下……跟从前不大一样了？”</p>
青梨顿了下，招呼寒露进来帮忙拿药，点了点头，“嗯，瞧着像是一下子便长大了许多，我这几日都愈发瞧不出殿下在想什么了。”</p>
紫丹看了眼转来转去的寒露，想起裴秋阳那日让她继续在跟前伺候时的模样儿，低低道，“说起来，殿下还比我们小好几岁呢。从前一直当她是个孩子，如今，却瞧着真正像个主子的样子了……”</p>
“嘘！”</p>
青梨忙按了下她，朝门外看了眼，又回过头来瞪她，“这样的话可不许乱说！殿下何时不是主子了？”</p>
紫丹笑了下。</p>
旁边的寒露瞧了瞧两人，想起方才裴秋阳那霸气张扬的样子，悄悄儿地嘀咕了一句，“殿下对姐姐们真的很好呀！”</p>
两人一怔，都看向寒露。</p>
主殿门口，裴秋阳站在庑廊下，伸手去接那廊檐下滴落的雨。</p>
红杏站在一旁，眼眶红红的，似乎想说什么。</p>
王万全跑过来，暗暗朝她翻了个白眼，又凑到裴秋阳跟前赔笑，“殿下，小心弄湿了衣袖，您病气儿才好，别又受了凉。”</p>
裴秋阳笑，收回手，拿过帕子擦了擦手，问：“安置妥当了？”</p>
王万全忙点头，“是的。不过奴婢瞧她腰上的伤不轻，怕这么折腾了会要了命，就擅作主张，让人去叫了个平时伺候她的人过来守着，请殿下恕罪。”</p>
裴秋阳瞥了他一眼，“都猜着本宫的心思了，还在这里卖乖呢？”</p>
王万全立马笑得一脸谄媚，“也难为她伤得那样，还有心思来折腾紫丹姐姐呢！照着奴婢的性子，直接扔在那儿由她自生自灭才最好呢！”</p>
旁边的红杏看了眼，眼底掠过一丝鄙夷。</p>
“就你话多。”裴秋阳却叫他这狗腿样子逗得直笑，招了招手，“过来，我有几桩事吩咐你去做……”</p>
王万全连忙猫着腰凑过去。</p>
红杏站在几步外也听不清，只隐约传来‘你去查’‘那姑娘’几个字。</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