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秋阳听着就觉得这孩子是真的脑子不太好——哪有当面说人坏话的？</p>
瞄了眼无机那冷冰冰的脸，咳嗽一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迎过去，也不辩解。</p>
只道，“国师，小女初来乍到，确实不懂规矩。以后还要请国师多多指点啦！”</p>
“你走，走开！”</p>
元一看她这笑脸就心慌，危机感一阵阵蹿上来，直接把她挤开，“我师父才没那么多空暇去指点你呢！你少给我师父惹事，去一边待着去！”</p>
谁料裴秋阳被这样斥骂居然不生气，反而惊讶地朝他看，“你不结巴啦？”</p>
“你！我，我才不，不是……”</p>
“哦，原来还是结巴。”</p>
“你！！！”</p>
元一素来是个能气人的，今日没成想自己差点要一口血喷出被气死。</p>
恼羞成怒，忽而就伸手要去推裴秋阳。</p>
他功夫不浅，这么一推，便是个成年壮汉也必然站不住，更何况裴秋阳这么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p>
元二跟着惊呼，“仙——女——姐——姐——”</p>
这莫名的哀悼语气是怎么回事儿？</p>
裴秋阳顿时眼睛都瞪大了。</p>
下意识攥紧拳头以为自己要被推出去时，就看，元一伸出来的胳膊，被按住。</p>
修长如玉的手指，削瘦苍劲。</p>
裴秋阳怔了怔，顺着那手往上，天青色的广袖，再上。</p>
是无机垂眸下来淡然寡凉的目光。</p>
她张了张嘴。</p>
瞧见那嫣红薄唇微启，“元一，不得放肆。”</p>
元一脸都白了，“砰”一声跪在地上，也不辩解，直接认错，“弟子鲁莽，请师傅责罚！”</p>
无机收回手，“去找元四，帮他处理钦天监与礼部交接的事宜。”</p>
元一眼眶一睁，随后颓然低头，应下，“是。”</p>
便退了下去。</p>
裴秋阳瞧着他沮丧的样子，有些不忍，咳嗽了一声，道，“国师，您不要生他的气，怪我故意惹他……”</p>
话没说完，见无机朝她看来。</p>
自省的话顿时卡在嗓子里。</p>
以为这冷若冰霜的国师大人也会说她一句，不想，他却又很快地收回了目光。</p>
对前头的元二道，“去安排……女官的日常休息之处。”</p>
元二眨了下眼，随即点头，笑着去扯白芷的袖子，“漂亮姐姐，你跟我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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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担心地看了眼裴秋阳，却见她点头，只好跟元二走了。</p>
小椅子一看旁边没人，转身也跑了。</p>
“……”</p>
裴秋阳站在再无旁人的书房门口，心说，你们还真准备让我伺候人啊？！！</p>
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挤出一副笑脸，问：“国师，您有没有什么事儿要我做的？”</p>
却见无机已经转身朝内室走去。</p>
只好赶紧跟上，一边道，“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我什么都……”</p>
没说完，猛地瞧见那书案边摆放的宝瓶和花篮。</p>
——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