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秋阳这回倒是真意外了，朝她看去，“我一直以为你挺喜欢她的？”</p>
“我……”</p>
吕婉像是被恶心到了，看了眼裴秋阳的脸色，才撇嘴道，“她救过月牙儿嘛！而且，先前我瞧着殿下也挺欣赏她的样子，勉为其难应付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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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又试探地问：“殿下今日待她，好像……不是很热情？”</p>
裴秋阳轻笑，摇了摇头，却没说话。</p>
吕婉却已明白了，立即一脸的如释重负。</p>
“先前我还觉得她身为一个庶女挺自力更生的，虽有点小心思，可却不是个谄媚的。可后来接触多了，发现她也就跟我家里那几个差不多吧！没意思的很！殿下若是不喜欢她了，以后能不能不要带她玩？每回听她说话，我都丢脸得很！”</p>
后头的吕芳听着自家妹妹怂恿裴秋阳的话，都恨不能去堵住她的嘴！</p>
蛊惑皇室，是什么罪名！</p>
不想，裴秋阳却笑着应了一声，“好。”</p>
吕芳一愣。</p>
吕婉却一拍手，“真的么？太好了！终于摆脱这个烦人精了！”</p>
吕芳扶额。</p>
又见吕婉问裴秋阳，“不过殿下，您为什么突然又不喜欢她了啊？”</p>
裴秋阳笑，看向前方，暮色四合下，孤零零的祭台四周点起了纸灯。</p>
那个人，还跪在那里，为无助的将要逝去的亡灵，虔诚地祈福。</p>
……</p>
另一边。</p>
因为是吕婉的帐子，孔悦和李涵馨两个外人也不好待，在吕婉追着裴秋阳出去后，也起身离开了。</p>
李涵馨哭得愈发厉害，“这回是不是连弯弯姐姐也生我的气了？我当真，当真只是以为九公主生气了，心里不安才忍不住哭了的。不是为着故意惹九公主不高兴的，悦悦姐姐，你要帮帮我啊！”</p>
若是往日，孔悦也就答应了。</p>
可她是个细腻的心思，方才就看出裴秋阳对李涵馨的疏离了，摇摇头，道，“你就算心里担忧殿下，却也不能总在殿下跟前替那些事儿啊！”</p>
李涵馨眼底神色微变，却红着眼睛一脸的委屈，“那我向来都是这样的，心直口快的。从前也不见九公主责怪，今日却……连那小弓都是你们人手一把，唯独我没有……”</p>
孔悦虽感激她救了自己，心里却是更向着裴秋阳的。</p>
听她这样说，已是有几分不满，可见她哭得这样可怜，又不忍责怪。</p>
片刻后，道，“不然……我的给你吧！”</p>
李涵馨一顿，又为难地摇头，“那是九公主赏你的，给了我，她会责怪你吧？”</p>
说完，就见孔悦朝她看来。</p>
顿了顿，刚要开口。</p>
孔悦却收回目光，轻声道，“殿下不是这样小气的人。待会还有酒宴，你这个样子叫人瞧见要议论的，先回去洗个脸换身衣裳吧！回头，我问问殿下，若是不高兴了，你也可以去赔罪。这个样子在背后议论，也不像样子。”</p>
李涵馨眼眶微瞪，还想说什么，孔悦却丢下一句，“那我就先回去了，只怕母亲那边还等着我。”就先走了。</p>
留她一人站在原处，半晌，心神不定。</p>
“怎么样？问到了么？”身后，忽然响起一声问。</p>
那声音有些哑，带着嘶嘶的阴沉感，乍一听，总让人以为背后有一条毒蛇在盯着你。</p>
李涵馨猛地就回过头来，就见李楠堂笑眯眯地站在后头。</p>
她的脸一下就白了，往左右瞥了瞥，后退了半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