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看行!据说这个胡律光家中规矩很多,对家中的成员甚至奴仆都十分严格,绝对不允许他们在外与人结怨生事,而且生活节俭,不谋私利也不贿赂,门下也没有什么宾客,也不肯结党干预朝政,但是他却有几个政敌,而且这些政敌现在却都是高伟身边的红人!”吴名彻开心笑道。
“对,我在周国的时候就曾听宇文甬他们分析过,现在齐国朝政混乱,奸臣当道,他们是不会允许有胡律光这些忠直之臣妨碍他们的!像现在齐国的侍中祖延,就跟胡律光有矛盾,胡律光还曾经说过,盲人入朝,国家一定破灭!而我们的老朋友木提婆母子就更不用说了,他们一直想拉拢胡律光,但胡律光却不愿与他们狼狈为奸,木提婆想娶胡律光庶出之女为妻,胡律光却不同意,而且有一次,高伟想把晋阳的一些田地赏赐给木提婆,而斛律光却在朝堂上大声反对,说晋阳的田地,从先帝以来就是用来种植稻禾,饲养了几千匹军马,专门用来平定随时可能发生的造反叛乱,但是现在却要把这些田地都赏赐给木提婆,这简直就是在破坏军务!唉,我真替这个胡律光感到可悲,想不到他在战场上如此勇猛,情商却如此的低!在朝堂上的表现,不但耿直简直就是愚蠢,虽然他自己不想结党营私,卷入党争,但却处处树敌,得罪了这些权臣奸臣,再加上高伟这个多疑的昏君,这个胡律光是活不久的了!”萧遥摇头叹息说道。
“忠臣不遇明君,同为武将,我们能体会到胡律光的尴尬处境和担忧!但身为敌国对手,我们却为此感到幸运,如果能让高伟自断肱骨,杀掉胡律光,那对我们陈国来说,就是一件天大的幸事,至少我们不用面对这样一个在战场上如此勇猛的敌人!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安排!”吴名彻有点惋惜地点头说道,因为他和胡律光虽然没有对战过,但身为同时代的名将,他当然对胡律光十分的了解,相信胡律光与一样,对陈国名将吴名彻十分的了解!而且各为其主的他们,有可能会在战场上杀个你死我活,但其实随着大家相互了解得越多,最终也有可能会变成知己,而惺惺相惜!
“四郎领命!不过这件事必须要由通用商行的人去做,但他们都在金陵!而且现在我刚回到陈国,听说这半年的时间里,陈国也发生了很多事,但我却都不怎么清楚,加上我的那些活下来的将士都被文元带去了西路军,我继续留在寿阳这里似乎也没有什么作用,所以我想尽快赶回金陵城!”萧遥正色说道。
“这,嗯,有些事确实还是要面对的!”吴名彻欲言又止,神情也低落了下来,然后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四郎,你要记住,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一定要挺住,男儿当立志报国,你永远是我吴名彻的爱将,如果金陵那边容不下你,那你就马上回寿阳,我吴名彻即使不当这个兖州刺史,也要保着你!”
“大都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说得这么伤感?是不是收到什么消息,是太子殿下准备对我下手了吗?”萧遥警惕的问道,他也看出了一些端倪,总感觉吴名彻,周罗甚至是高远,他们都有事情在瞒着他!
“唉,老夫一早就提醒过你,叫你不要卷入朝中党争!刚才你自己还在叹息胡律光,说他行军打仗在行,在朝堂之上却情商低,虽然我不知道这个情商是什么意思,但我也听得出来,你在嘲笑胡律光不懂得人情世故,处处树立政敌!但你自己呢?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不但卷入朝堂党争,而且还到处树敌,而且对方可是我们陈国的太子,将来的陛下,你怎么能与他作对!这次你义父冒险追击而导致战败,陛下要不是看在他一心为了陈国和之前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说不定你们萧家都要满门抄斩!而你更加不省心,处处得罪太子,甚至还帮助兴王把太子压得抬不起头来,现在倒好,连兴王都被调去了湘州,让那些兴王的门客个个都在自求多福,祈求太子不清算他们!你如此聪明的人,怎么就选择了这条不归之路!”吴名彻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骂道,但眼角似乎已经有闪闪的泪光。
“多谢大都督提醒!但现在事已至此,我也不能再有任何挽救余地,虽然现在回去金陵,我犹如羊入虎口,但我还是要回去!而且可以向大都督保证,我萧四郎心中那收复中原,一统天下,恢复我们汉人统治的雄心壮志是不会改变的!”萧遥坚定说道,他以为吴名彻是在提醒他回到金陵之后要小心陈叔保的报复。
“唉,算了吧,我知道你只会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不过其实事情也没有这么严重,具体的事情,你回到金陵自然就会知道!四郎,我一直都把你当成亲儿子看待,你能平安回来,我十分的高兴,你这次回金陵之后,一定要低调行事,这次虽然你没有被齐国捉住,但毕竟也是打了败仗,很多人都准备落井下石,踩你一脚,你一定要记得忍让,而且我也会上奏陛下,说明你对我们陈国北伐中原的重要性,相信陛下会继续信任你,重用你的!”吴名彻语重心长地说道。
“四郎谨记大都督教诲!”萧遥行礼说道。
“好!希望这些都是我杞人忧天吧,其实金陵也有很多人盼望着你能平安回来的,我会派人护送你回金陵,你回去之后,就好好和家人团聚吧,这半年来,你们都辛苦了!”吴名彻深情地嘱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