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的面前,凤舞舞动着粉红色的手帕,轻盈的身姿优雅地旋转着,淡蓝色的裙摆随之上下飘动,像只欢快的蝴蝶,微风拂过她俏丽的脸庞,带起柔软的秀发悠悠摆动,宛若天上的仙女,她眉眼弯弯笑意朦胧,嘴唇翘起却又似笑似嗔。
林峰伸出手却无法触及,只见凤舞咯咯一笑,扬起手中的圆扇向自己打来,“哎呀,疼!”真得很疼,怎么会这么疼?林峰抬头一看,却赫然看见,前面的老夫子正怒目瞪着自己,他左右看去哪还有什么凤舞,只见以程明为首的同学们正眼带震惊的表情看着自己,有的人是惊讶,而有的人却是嘲讽。而此时的自己却正坐在教室里,身前的桌上还放着断了两截的粉笔,“我在上课?!那凤舞呢?是做梦?怎么会是做梦?哎!……”
耳边传来程明的声音,“林峰,愣什么呢?”林峰立刻意识到,自己被老师用粉笔打了,赶紧站起来承认错误,“抱歉,老师,我走神了。”老夫子见林峰态度还算诚恳,便也不再他身上耽误时间,甩出一句“站着听课!”,便继续讲课了,而林峰只好站着了。
这老夫子名叫吴天云,五十多岁年纪,身材干瘦,有两条细细的长腿颇像圆规,而他却总喜欢穿蓝色西裤,西裤穿在他身上,裤腿就变得很宽,与他细细的脚腕对比,却似乎像女人穿裙裤的效果,然而他却混不在意,依旧趿拉趿拉着在学院走动。
上个学期开始他就带林峰这一届哲学,可他上课却不按教材授课,每每都是讲他的人生感悟,学生们无从把握重点,更无从记笔记,总是快到下课时,这老夫子便拿出测试卷子,要求用下课前的十分钟答完,并在下课时交给他,他会在下节课时把批改后的卷子讲解一遍。
这样的学习方式林峰适应了一学期也没适应过来,所以课堂得分基本上都是中或是差,为了过关,林峰只好自学课本,可这哲学内容属实晦涩难懂,把林峰难坏了。他想既然是自学,这老夫子的课不听也罢。可吴天云每堂课却又极看重出勤率,报到时点过一次名就记住了每个人的声音,学生们代替签到,他一听便听出来了,根本无法蒙混过关。
下课后,老夫子对林峰喊了一句,“林峰,你现在跟我回办公室。”林峰一听,身体一震,程明对他投来自求多福的目光,没办法,老师有请,谁敢不去。
林峰悻悻然跟着老夫子回到办公室,他是教授,有自己的办公室,虽说不大,但好歹是一个人使。屋里靠墙是书架,已经被塞得满满登登,有厚厚的大部头,也有一卷卷的报纸。屋子南边开了一扇小窗户,为了保暖,窗户的四周也糊着报纸,把光线阻挡了大半。而在窗台下面是张矮几,横七竖八地放着几。旁边则是一张竹椅,竹椅上放着一条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