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丝蕴酒醒,昨晚喝的很大,不过意识还不至于全无,望着一地狼藉,关于昨晚的记忆逐渐回笼。
想到自己喝醉酒,在程深之那边刷存在感的行为,脸面有些无处安放。
抬起手臂,用力揉了揉细眉。
她一夜宿醉,口干舌燥,摇摇晃晃站起身,往厨房冰箱走,取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一饮而尽。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划入,沈丝蕴才舒服了一些。
不过肺炎并不能喝酒,更不要说喝醉,随着身体逐渐恢复知觉,胸口的闷胀感愈来愈清晰。
也难怪医生朋友说她免疫力差,作为成年人,都已经输了几天点滴,按理说应该已经没大碍,她至今痊愈不了。
正想着,外面响起门铃声。
沈丝蕴往那边看一眼,把水瓶放厨房的琉璃台上,抬脚去开门。
她还以为是程深之回来。
打开门一看,是前几天请假离开,今天回来复工的周阿姨。
周阿姨在这边做事已经有两年,在周阿姨之前,负责家务和照料他们的是一位南方的年轻小保姆,说话柔声细语,长的也清秀白净,后来小保姆到了嫁人的年龄,就随着丈夫去了深圳。
这才有了周阿姨的事。
相比小保姆的清秀白净,周阿姨长的就朴实多了,人到中年身材微微发福,脸上有一层淡淡的雀斑。
周阿姨虽然没有小保姆难么年轻有活力,手艺比小保姆更受一筹,第一天来面试这份工作的时候,一道糖醋里脊成功俘获沈丝蕴的芳心。
沈丝蕴就留下了她。
周阿姨手艺好,不过却没有养肥沈丝蕴,沈丝蕴天生就属于不太容易吃胖的体质,周阿姨反而因为在这里伺候,沈丝蕴是个有礼貌好相与的女主人,程深之很少回来,也从不对家务之事对她挑三拣四,以至于她工作过于清闲,比来的时候生生发福十几斤。
周阿姨进门熟门熟路,开始挽袖子给沈丝蕴准备早餐。
沈丝蕴没什么胃口,酒虽然醒了,头还是晕的,昨夜打完电话人就躺沙发上睡着了,现在感觉全身无力,转身回卧室休息。
她从两年前就辞掉工作了。
是在程深之的怂恿之下辞掉的。
那个时候沈丝蕴的想法也简单,对程深之也是百分百的信任和顺从。
某一次因为工作原因,沈丝蕴与老板发生了一些争执,程深之便对她说,那点儿微薄的薪资还不够打牙祭,她不想做就算了。
沈丝蕴那个时候也正好心烦,于是就果断扔了一封辞职信,把老板炒了鱿鱼。
大概是这两年成熟了,想法不同,渐渐觉得,就算再微薄的收入,那也是收入,可能在程深之眼中不算什么,但对于很多普通家庭,好歹能够分担养家糊口的压力。
太阳穴跳痛,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想起什么,忽然坐起来。
九点还要接沈适!
她拿起手机看时间。
8:35
从这里到机场大概需要四十分钟,时间显然有些迟。
赶紧掀被子下床,哪里还来得及洗漱,胡乱换上一件出门的衣服,取漱口水漱了漱口,仓促拿上车钥匙往外走。
路过厨房的时候,周阿姨准备好早餐正端着出来,看到她慌里慌张,对她说:“这是要出门?早餐准备好了。”
沈丝蕴只丢下一句:“去接我弟弟,早餐不吃了。”
说罢闪身离去。
到机场的时候,沈适已经从接机口出来,男人出差不如女人麻烦,轻装简行,肩上只背了一个黑色的商务包,随行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
沈适在跟程深之做事之前,是个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如今虽然说话做事稳妥成熟了很多,但以前的风流债不少,每次出入酒吧这等风月场所,还时不时招蜂引蝶,被年轻女孩子围绕。
他跟沈丝蕴同父异母,是沈丝蕴的母亲去世后,父亲续弦的妻子所生,容貌上有些相似,既然是招蜂引蝶之辈,那除了父亲的偏爱,有两个臭钱,还有一张有些资本的脸。
姐弟三个关系不错。
至少沈丝蕴和沈适关系不错。
今日天气出奇的好,沈适在接机口站了有十几分钟,后背被打湿,看见沈丝蕴的车,才松了口气。
拉车门上来,侧头看见沈丝蕴带着口罩墨镜,就笑了,“捂这么严实?”
沈丝蕴握着方向盘看他一眼,“起晚了,没时间洗脸。”
沈适摇了摇头,“接我又不是接别人,我又不会笑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