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适立马又笑了,“当然也有你的面子。”
沈丝蕴托了腮,胳膊肘撑在桌面上,笑眯眯问:“我什么面子?”
沈适便说:“你不是要投资我,以后不就是我的合伙人?”
沈丝蕴本来还没什么兴趣,最近对生意突然有了莫大兴趣,眼睛不由自主亮了亮。
“说说,有什么商机?”
刚提了这么一嘴,门口就传来脚步声,沈丝蕴一回身。
程深之从外面抬脚进来。
还穿着早晨出门的那件西装,看样是从公司直接过来的。
他工作的时候,向来打扮的西装革履,不过私下里不修边幅,喜欢穿黑裤黑t恤。
沈丝蕴看见他,犹豫了一下,放下杯子站起身迎了上去,走到他面前,故意挽住手臂做样子。
程深之垂眼皮子看她少许,牵动嘴角笑了。
用仅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家里吃饭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还是沈适叫我。”
沈丝蕴低下头,随着他往里走,眼角带着一丝笑,嘴上却说:“你日理万机,我不敢打扰。”
程深之也笑了,“这么爱记仇?”
沈丝蕴明知故问,“记什么仇?”
程深之话说的轻松自在,“不就是忘了陪你打针,现在还记着?”
提起这个沈丝蕴嘴角的笑便有些挂不住。
上一秒还配合他演恩爱夫妻,下一秒眼神有些冷,抿了抿唇。
手从他臂弯里抽出来。
“你觉得这仅仅是陪我打针不打针的问题?”
程深之看她,“那是什么问题?”
沈丝蕴语气轻飘的定罪,“这是诚信问题。”
她抬头凝视他,“一个人如果连答应的小事都做不到,容易的事都做不到,那在大事上,在承诺上,能做到吗?”
尽管觉得妻子这样较真的样子着实好笑,但说的话不无道理,他向来能言善变,这个时候却找不到话反驳。
“诚信问题?”
程深之细细品着这四个字。
“是的,”沈丝蕴垂下眼,语气冰冷的说,“你以前也这样过,我现在找不到任何借口帮你开脱,从此以后你在我这里毫无诚信可言,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
说罢提了提裙子,独留下程深之一个人,踩着高跟鞋进屋。
程深之掀起眼皮子,皱眉看向妻子纤瘦的背影。
以前觉得她是个挺乖的女人,最近伶牙俐齿有脾气的很。
偏偏说的那些话,还颇有道理。
程深之有些心烦,想他一个做生意的人,生意场上向来把“诚信”二字看的极其重要,方才被妻子三言两语一阵痛批,忍不住自我反思。
竟然存在这么大的问题而不自知?
叹了口气,没有跟进去,抬手从兜里摸出来香烟,在院子里点燃抽起来。
抽两口,朝放才沈丝蕴坐的椅子上走去。
沈适这个时候出来,要拿水杯给程深之倒茶。
程深之知道桌上杯子有沈丝蕴方才用的,便抬手阻拦了。
“我用这个就行。”
沈适没说什么,拎起茶壶帮他满上。
程深之掂起水杯往嘴边送,一垂眼,看见杯沿上一枚淡淡的口红印。
他转了转杯子,凝视着印记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