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很简单。</p>
四周是黝黑色的墙壁，泛着并不是很强的光，墙壁的材质像铁，又好像是一层壁纸；房间很大，足有八十平米，中间并没有隔断之类的东西，使得八十平米的房间显得异常的宽敞。</p>
屋中间有一张大桌子，不是老板台，很普通，略呈长条状；两面都有椅子。</p>
面对房门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低头看着什么。</p>
"爸，我回来了！"</p>
"嗯。"</p>
那人连头都没抬，继续看。</p>
"爸，我把视频放给你看，你琢磨一下，看看是怎么个事儿；这女的简直就是一条疯狗！软硬不吃，要不要命？"</p>
"放吧！"</p>
声音还是不咸不淡，却颇有威严；唐宋在别人面前颐指气使惯了，却还是觉得有些压抑，什么也不说，掏出移动硬盘插在靠墙的电脑机箱上。</p>
画面里出现了唐宋和李燕儿交谈的过程，但这个角度看不到李燕儿的表情。</p>
"换个角度，我看不清她的表情。"</p>
总算多说了几个字。</p>
唐宋急忙换了一块移动硬盘播放，这次能看清李燕儿的脸了。</p>
看了一会儿，被要求再换个角度，连续了多次。</p>
"唐宋，你平时挺机灵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墙上又不是就一块荧屏，你就不能同时放几个？"</p>
唐宋不吱声，把几块移动硬盘都拿出来开始鼓捣，终于在几分钟后接通了所有的画面，四个角度同时播放起来。</p>
他的父亲一直静静地走在那里看，不再说别的。</p>
从头到尾都录下来了，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没能逃掉四个监控器全方位的覆盖。</p>
"把第二个再放一遍。"</p>
唐宋依言施为，把第二个画面再度打开，从头播放起来。</p>
画面中，李燕儿笑着指点唐宋，嘴里还说着"唐总，我们之间谈的是服装厂的合作，和其他的没有什么关系，你怎么非要问这个事儿呢？"</p>
"停！"</p>
唐宋急忙按下键子，画面定格了。</p>
李燕儿手中一直握着的一个小纸团儿被扔向地面，画面定格时才扔到一半儿，还悬在空中呢。</p>
"反复播放这里几遍，看怎么回事儿！"</p>
唐宋后退画面，播放，再后退，再播放。</p>
连续三次，他也看清了，是李燕儿在聊天儿时趁自己没注意，随手把压在筷子下面的餐纸拿起来，攥在手心里；然后一边聊天一边不停地用一只手揉 搓着，然后趁着梳理头发之际用纸团擦了一下后脖颈。</p>
整个动作看似不露痕迹，很自然地完成，唐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p>
"爸，你好像个大侦探！看得太仔细了吧？女孩子怕被人看到很热出汗，随便弄个隐秘性的动作，也无可非议吧？"</p>
"换做是你，会怎么擦汗，会怎么说？"</p>
"我？一个大男人就没那么多说道了，随便拿纸巾擦一把完事儿了呗！"</p>
"那她为什么要隐秘地去擦？"</p>
"女孩子嘛！"唐宋还是不以为意。</p>
"我再问你，这顿饭吃的挺快，又不是火锅，你很热吗？"</p>
唐宋脸上的笑容僵住了。</p>
在这之前一直以为父亲在小题大做，他脸上的笑容就有些怪异，有些嘲讽笑他过于认真大有草木皆兵的意思，有些笑他对女孩子不了解，还有些笑是觉得他把研究这个问题的地点选在了地下室。</p>
但父亲的这句话，他所有的笑都没了，瞬间被疑惑所代替。</p>
是啊，那屋里并不热，自己相对来说发福些，也没热到用纸巾擦汗的地步，她一个身材稍显瘦弱的女孩子，怎么会热得发汗？</p>
想到这儿，他摇头道："不热，我一点儿都不热！"</p>
"这就对了！如果热的话明显是你该先擦汗，但现在她在擦汗，你却不热，说明了什么？她心虚才出汗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