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觉得这青年极为不要脸,那么也就没了什么温情脉脉的段子,张德利和马成空前后脚的就追了出去,不一会,就跟上了转到街头一个巷子里的青年,说起来这青年也是太过得意,得手之后,居然没有想想会不会被人盯梢,跑到巷子里之后脚步就慢了下来,这样一来,刚刚的被马成空一把抓了个目瞪口呆,这青年也不是傻子,愣了片刻之后就认出这两个捏着自己肩膀的男人方才就在药店里见过,眼睛一转,脸上就做出一副焦急的模样,带着哭腔说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啊,我妈,我妈还等着我回去救命呢!”</p>
“行了,小子,装什么装,我们是警察。”张德利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一脚就踹在了那小子的腿肚子上,他尖叫一声,整个人就瘫坐在了地上,脸上终于有了害怕的颜色,然而还不等张德利得意起来,就听见这家伙说道:“你说你是警察,有证件吗?”</p>
“哎呦,还敢叫板!”马成空一听就乐了,他本来就是个膀大腰圆的大汉,手上一使劲,那青年就杀猪般的叫了起来,只是一边惨叫着还不忘记威胁两句,说什么大家大哥不要笑话二哥,走着瞧之类的话。</p>
这,就让张德利有些不解了,他冲着马成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松开那小子,然后走到他跟前,冷笑道:“小子,你死到临头了还挺嚣张,混哪里的啊?”</p>
“小爷是跟大飞哥混的,有种的别走,谁不知道谁啊?”这青年毫不惧怕,也针锋相对的冷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冷眼看着两人,看得张德利和马成空有些郁闷,两个人心里想的都是这小子为什么不害怕呢?这贼见了官兵还这么嚣张,厦门这地方不对头啊!</p>
“你在街上拐了个老头,说是你爹,然后骗了人家的药,想转手卖出去,是也不是?”所以张德利就板着脸捏着那小子的脸说道:“我们两个正好在街上执勤,抓你个现行你还敢不认?信不信待会带回局子里打死你?”</p>
“大哥,你就别开玩笑了,你们两个一口北方话,真的就是警察吗?”</p>
这句话,一下子就点醒了张德利和马成空,口音有时候真的是很关键的因素,特别是行骗的时候,比方说吧,早些时候的同行想要扮作个大富豪,那都得说几句港普,再不济也是台湾软腔,原因无他,那时候也就那边的人有钱,除了他们,走遍全中国,有钱人都不多,如今也是这个道理,这青年一嘴软绵绵的福建普通话,一听就是个本地厮混的,跟警察打交道的次数也不见得会少,听到他们两个嘴里硬气的北方话,就知道这两个十有八九不是真货了,这个发现让张德利郁闷无比,早知道就掏出警官证给他来个先入为主了,一想到此节,他赶紧掏出那东西来晃了晃,振振有词的说道:“你懂什么,我们两个是调来调研的,抓的就是你这种小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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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谁啊,这条街上就没什么来调研的,实话告诉你吧,这边负责的两个警察,一个姓王,一个姓刘,天天一起喝酒的,昨天还见来着,有消息我能不知道?”青年愈发不屑,嚣张的说道:“识相的,五百块钱,当没见过你们,不然你们就弄死我,弄不死我,我找大飞哥弄死你们!”</p>
“还挺硬气啊!”马成空怒极反笑,他是千门出身,这千门的势力范围就在南方,小小的厦门就有不少千门的子弟,什么大飞哥之类的他还没放在眼里,虽然他这千门马将的身份都已经是过去式,现在就算找到了这厦门的分舵人家也不一定搭理他,说不定还会拿着门主李撞的手令弄他一下,可毕竟趾高气昂了这么多年,这份底气还是在的,二话不说,一个巴掌就打了这小子一个满脸桃花,然后又是一脚踢在脸上,一边打一边骂道:“娘的,你这混小子,用老人家做幌子,打死也是活该,老子今天就替天行道,让你混,让你混!”</p>
等着打的这小子人事不省了,马成空才停下手,和张德利对视一眼,两人嘿嘿坏笑一声,一前一后,把那小子身上的衣服钱包都弄了下来,脏兮兮的衣服他们自然是看不上眼,但要玩就玩开心点嘛,所以他们剥光了这小子的衣服,只留双袜子,然后带着这小青年身上的百十块钱扬长而去自然不提。</p>
做了好事,虽然不用留名,可心里的愉快,那是难以言语的,两人一高兴,就打了辆车,跑到码头边上去吃海鲜,然而小酒才喝了不到三两,就听见外面乱糟糟的,两人好奇之下扭头往外一看,不由的大吃一惊,因为外面之所以乱糟糟的人声鼎沸,就是因为刚才他们剥光的那青年身上披着条麻袋捂着脸跑了进来,一见这青年进来,两个当堂的小二就迎了过去,问寒问暖的,不用说,那就是一家子,这下子张德利就有点自叹倒霉了,赶紧的和马成空一起低着头就想往外跑,可腿才迈开,就听见那青年大叫一声:“别走了他们两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