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瑟，这一系列的报告内容都很含糊。你有什么要的吗？”。伴随着任海济冰冷的话语，原先拿在手中的报告被他一把扔在书桌上。</p>
看着从书桌另一端飘落的几张报告，西瑟咽了口唾沫。此刻任海济的表情与语气让他立刻知道自己的主人现在很不满。作为跟随在任海济身边最久的人，西瑟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这个主人的脾气。西瑟比任海济的父母更了解他，因为自己主人的某些表情与动作是不会出现在老爷与夫人面前的。</p>
“那个……主人……”西瑟的话停了停试图理清思路向任海济解释，“苏联人比我们所想的要团结。他们有很强的排外性。他们不喜欢任何外来者……”</p>
弯曲的右手四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任海济饶有兴趣的看着西瑟突然打断道：“西瑟，你的话中有个错误。并不是苏联人，而是斯拉夫人。”</p>
西瑟很想反问对方，“苏联人”与“斯拉夫人”有区别吗？但多年养成的习惯让他立刻接受了任海济指出的错误。</p>
“是的。主人。”西瑟略微低头以示歉意，接着，“斯拉夫人不喜欢任何外来者。‘尤鲁姆冈特’在那里得到的情报有限。即便是在酒馆内，斯拉夫人也不会毫无保留的向一个外来者述那些流言。那个……主人。你知道的，即便是酒馆里的流言，有时候也能分析出很多事。”</p>
“是的。继续。理由应该不止这些。任何团队、政党、国家都不会是铁板一块。人越多，心越杂。可以利用的东西有很多。我等着你的解释。”</p>
西瑟一个苦笑，又一脸无奈。</p>
“事情比主人你，所想的要复杂的多。这个国家自16年摆脱沙皇统治开始，便将所有人都视为敌人，因此他们空前团结。哪怕是白俄罗斯人、乌克兰人甚至是哥萨克人都不被他们所接受。愿意接受‘尤鲁姆冈特’的人，没有一个是斯拉夫人……”</p>
虽然早知道斯拉夫人的排外性。但西瑟的话依然让任海济吃了一惊。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任何关于苏联的具体情报非常正常。像白俄罗斯人、乌克兰人这种身处外围的民族，怎么可能得到苏联军事的核心情报呢？至于哥萨克人，没在斯大林的屠杀下灭亡算是不错了。难道还指望这批保皇党给自己送来苏联人的军事情报不成？</p>
回想起历史上，德国关于苏联的情报都是来自于德国驻苏联大使馆的武馆。即便在苏联呆了10年，依然只能送回个笼统报告。任海济还是头，西瑟送来的报告再烂。也比那种“苏联红军是德国的劲敌，但无力进行大规模机动作战，在数量上对德军虽有二比一或三比一的优势，但战斗力低于德军”这种等于什么都没的报告要强。</p>
“我知道了，西瑟。‘尤鲁姆冈特’也有自己的难处。这不能怪你们。”任海济再次开始用手轻压太阳穴，“算了，无所谓啦。很多事，通过现在这些报告内容，我就能推测出个大概了。这样就可以了。辛苦你了，西瑟。”</p>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主人。”</p>
向西瑟微笑着头。任海济伸手再次从堆满文件的书桌上抽出一份。</p>
“那么我们现在来谈谈‘施维茵重工’的研究成果吧。”翻开写着《风5a2型柴油发动机》的文件第一页，任海济看着发动机的结构透视图，“恩……将空气压缩泵和整个发动机结合在一起。通过压缩空气向气缸内喷射雾状柴油……哼……这群家伙……是不是连‘电喷’这个问题都解决了？”任海济兴致勃勃的翻到下一页，嘴中同时不停嘟哝着，“不定他们连‘涡轮增压’这个问题都搞定了……”</p>
书房的门被狠狠推开。看着那扇撞到墙上后发出沉闷声响的木门。任海济一也不怀疑，如果西瑟站的再靠后些，肯定会被这扇突然推开的门直接砸晕。</p>
“嗨，爱米莉。”看着出现在门口的娇身影，任海济笑着招呼道。</p>
给了任海济一个白眼，女孩向着坐在书桌后的任海济微微鞠躬，有些气呼呼地道：“杰克弗里德少爷。我是来通知你，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老爷和夫人都在等你了。此外你的哥哥赫伯特少爷也回来了。还有，古德里安将军正在会客室等你。”完，爱米莉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搞得就和下属向长官回报情况一样，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无聊情节。</p>
看着几乎是跺着脚离去的爱米莉。先前应对方愤怒的语气而愣住的任海济一回过神便声向西瑟询问道：“西瑟，发生了什么事？难道爱米莉今天吃火药了？还是今天正好是她的那一天？”</p>
用手一把捂住脸，西瑟不停摇着头。</p>
自己的主人就是这样。他聪明吧，他非常聪明。任何事都看得清清楚楚，任何计划都设计的非常巧妙。可他愚蠢吧，他也非常愚蠢。有些事连自己都看得懂，为什么自己的主人就不明白呢？雨露均分这种事，虽然是每个男人的浪漫，是每个男人最希望的事，但始终只是幻想而已。</p>
“抱歉……主人。我会好好教训她的……”西瑟的话充满了无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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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悬崖边缘(5)</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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