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与海尔默两人一起趴在土丘的灌木丛后。威廉微微支起身子后透过手中的望远镜看着正在远处路上前进的长长队伍。</p>
“该死的鬼天气！该死的鬼天气！”同样趴在有着薄薄一层积雪的泥地上的海尔默嘴中不停嘟哝着。如果不是害怕被那支队伍发现，他早就站起身不停地活动身子了。[.]</p>
实在忍无可忍的威廉伸出手，一把握住海尔默的后脑，手臂用力向下一压。原本还喋喋不休的声音便瞬间终止。躲在土丘下方的三人仰头看了眼，整张脸都被埋在薄薄一层雪地中的海尔默后，继续低头看着手中的步枪。菲力克斯仔细摩挲着手中带有瞄准镜的98k还声了句：“犯贱……”</p>
从威廉魔掌中挣脱出来的海尔默脸上还满是褐色的泥土与冬季初降的白雪。刚才威廉的动作已经够大了，为了不被人发现海尔默只能任由开始融化的雪水与泥土混合成泥浆后，在自己脸上流淌。</p>
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威廉声问道：“臂章与之前的不同，这是第几支部队了？”</p>
“是三……还是四吧。”海尔默声的回答道，“这么长时间，我都记不清了。”</p>
“的也是……”威廉再次举起望远镜，看着道路一端远远望不到尽头的队伍，用同样的声音道，“苏联人还真是大手笔……”</p>
两人互相对望一眼，努力活动着已冻僵的双手缓缓退回了土丘后。</p>
顺着土坡滑下，刚刚稳住身子两人迎来的却是黑洞洞的枪口。</p>
伸手将s**44的枪口压下，海尔默微笑着：“放轻松，放轻松。兄弟。”</p>
背靠土丘，威廉用翘起拇指的左手指了指身后的土丘上方道：“菲力克斯，去继续监视。动作，不要被苏联人发现了。”</p>
向威廉头，这个506装甲掷弹连中的神枪手心翼翼地爬上土丘，将拆卸下来的瞄准镜当做望远镜，躲在灌木丛后继续监视着在远方路上前进的苏军部队。</p>
“联络副元首，告诉他们我们已看到大批苏军从面前经过。”威廉向着一旁身背步话机的“瓦露基利”伙子道。在低头看了看手表后他接着道：“动作快，我们没多少时间了。空军的飞机马上就要到了。我可不想被自己人炸死。”</p>
没有多余的废话，那个负责步话机的伙子立刻拿过话筒，开始旋转调频钮。</p>
“海尔默，去把摩托车准备好。等空军第一颗炸弹一响，我们就闪人。”</p>
“就等你这句话呢。”海尔默笑着从地上爬起，弯着腰四肢并用得跑向远处被用白色帆布盖住的两辆摩托车。</p>
任海济站在他那辆半履带指挥车内，双眼看着摆放在中间的地图。数秒后他用手揉了揉眼睛，转身向车厢门口走去。</p>
“齐格飞，你……”</p>
“我出去抽口烟。放心，就在门口，不会走得太远。如果有消息了就通知我。”</p>
没等凯尔回答，一阵寒风便让他不由打了个寒颤。等他回过神，车厢大门已关闭。看着大门摇了摇头，凯尔转身看着坐在无线电台旁的士兵。</p>
“将军，506连的通讯。”一支话筒被递到凯尔身边。</p>
起烟深吸一口，寒冷的空气与刺激的烟雾让他接连咳嗽两声。一朵洁白的雪花飘落在他的鼻尖，瞬间化成的水滴。用带着手套的右手揉了揉鼻子，任海济抬头望着开始飘落无数雪花的阴暗天空，声了句：“该死的鬼天气。”完他低下头向前走去。</p>
1941年的苏联土地，第一场雪降下的日子比以往要早上许多。10月6日，天空便已开始断断续续飘落细的雪花。雨雪交加的潮湿天气不仅让空气变得更加寒冷刺骨，也让道路原本就恶劣的苏联土地变得更加泥泞难行。</p>
踩着满地的泥浆，任海济向着前方走去。在那里一群人正围在一辆炮塔上有着红色332编号的2型坦克旁。仔细看还能见到一个身穿黑色装甲兵制服的人站在车身上，向着下方的人喊着什么。</p>
“快老实交代，这是谁干的！”尤利安大喊着，同时用手指着车身。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在洁白的坦克车身上能看见一个清晰的灰色手印。估计是在2型坦克改变伪装色时，未干的油漆被人不心擦掉一块。</p>
见下方众人望着自己的眼神中满是戏谑与不削，尤利安突然换了个微笑的表情，以一种循循善诱的语气道：“乖，你们都是好孩子。犯了错只要乖乖承认。我是不会责怪你们的。”</p>
尤利安的表情实在太猥琐了，猥琐到在任海济看来，就像是个在诱骗女孩的怪叔叔。果然下方的众人望向他的眼神中尽是鄙夷与嘲弄。就好像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一个装甲兵少尉，而是一个智商有问题的白痴。一旁以雷奥为首的坦克组员们也各个用手捂着脸，有这样的长官实在太丢脸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