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面红耳赤,姿态忸怩不安。
程松被这波神态弄的更是心乱如麻了,问道:“是归叶门的叶宫宫欺负你?”
程青摇摇头。
程松:“那就是北冥帮的王老二又对你动手动脚?”
程青还是摇头。
“好妹妹!你倒是说嘛,急死哥哥了。”
程青忧心忡忡道:“哥哥!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
程松急道:“好,你问。”
程青红着脸,小声问道:“如果被变态用变态的东西飙到身上,会不会生孩子?”
听到程青的问题,想到妹妹身上的破洞和血迹,闻着那时有时无的尿骚,程松如遭雷击轰隆于耳,呆立当场,竟目瞪口呆不能言语。
程松没有回答,一边砸着房间的摆设,一边骂道:“畜牲!禽兽!”
看到自己哥哥这副神情,程青哭的更伤心了。
见到妹妹的眼泪,听到妹妹的哭声,程松反而冷静了下来。如果自己不冷静,又怎么让妹妹冷静下来呢?
程松他打开窗户,朝着几个趴在窗下听墙根的兄弟说道:“你们要是敢说出去,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断了这份兄弟情义。”
几人听墙根的习惯由来已久,因为每次寨主和二寨主吵架都能闹出很多笑话,他们这样,一则是为了听有趣的闹剧,二则却是为了防备这对兄妹俩吵急了眼打起来。
他们是程锦门的老兄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要是能猜到今天会听到这些,他们打死也是不会听的。
墙角空无一人,房内两兄妹四目相对。
程松问道:“是谁?”
程青道:“不认识。”
程松眉头微蹙,问道:“怎么回事?”
程青道:“今天我女扮男装去了集市,回来时看到一个书生背着竹包走进匪脉,我瞧他一个人,我想我不下手,换了别人下手,怕是连命都没了,所以我就劫他一笔,好让他知难而退。结果,就中了招,惹的一身南郡和兰陵郡的交接山脉,原本叫飞来山脉,只因这独特的地理位置,谁也不好管,便成了三不管,渐渐演变成了山匪的天堂,而这飞来山脉的称呼久而久之便变成了匪脉。
这山脉是很少有人单独走的,镖局和商队倒是常常经过,可他们都知江湖行规,懂的买路的规矩,晓得拜山头的礼数。
程松说道:“你虎啊,一个人敢走匪脉,没个一流境界敢踏上江湖吗?你一个二流境界的就敢去拔人家的胡子?”
程青低声道:“是二流顶峰。”
程松一下子来了火气:“顶峰就了不起啊?一流和二流相差多少你知道吗?你不会以为你顶峰就能越级打败人家吧?你在这山脉还算是一朵花,所以那些大大小小的匪头和你交手都让着你,你怎么就不想想,要是人家没一把刷子,人家当的了老大吗?可走出山脉,人家和我们既不是比邻,又不是同行,人家凭什么让你?真以为四海之内皆你哥啊?”
程青只说了一句话,就让程松软了,“哥!你凶我。”
程松“唉”了一声,柔声细语的开始宽慰自己的妹妹,对不起!你乖乖,我不凶,你别哭……
程青问道:“哥哥!那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吧?”
程松:“旁观其行,以辩其性。”
……
正在烤山鸡的杨凡不知道自己“又”成为了别人眼里的禽兽,更不知道有场考验正在向他悄然而来。
至于说为什么说是“又”呢?
第一次救治毒蛇咬到屁股的隐七,在别人心目中自然是禽兽了一次;救治昏迷不醒的伍槑,禽兽了一次;面对杨铁兰的事情,那就不是禽兽了,完全是禽兽中的禽兽。
杨凡本人对于这些说法、看法、想法泰然处之,放在心上。生而为医,男人得治,女人得医,丑也竭力,美也尽力,哪里有阴阳之别?
烤山鸡的油滴在篝火中,噼啪做响,令人垂涎欲滴;弥漫在空气中的香味,更是让人陶醉。
一声呼救打断了杨凡的烧烤,杨凡手拿着烤鸡寻声找去,就看见灌木丛中的低洼处,一个男人衣衫褴褛,浑身是血的躺在那里。
男人全身无力,求助的眼神巴巴的看着杨凡。
杨凡一把拉起他,并未费多少力气。
“在下扁诞,多谢……”
这自称扁诞的男子话还未说完,杨凡已经随手将他丢进了河里。
咕噜噜,咕噜噜。
扁诞:“救命!我不会游泳。”
杨凡:“如果自己不站起来,你怎么知道自己河到底有多深?这河一点不深,你不妨大胆的站起来试试。”
闻言扁诞大胆站起,果然水深只到胸前。
扁诞脸色诧异,问道:“你不救我,不助我,也就罢了,可为何要把我丢进水里?”
杨凡道:“你怎知我不是救你,不是助你?”
扁诞:“哦?”
杨凡:“你虽看上去恐怖,血迹斑斑气息微弱,其实并没性命之忧,不过是皮外伤罢了,可你若是长时间穿着脏衣服,身体会因感染而发炎,到时候就难说了。发炎还是次要,主要的是,马上要入夜了,你这身血腥味,会让周围的豺狼虎豹闻风而来,你说以你的二流境界你打的死几头?你说说我丢你下河是害你还是帮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