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槑清清嗓子,展信开念道:“小金童!我不在的日子里你是不是晚上睡觉又踢被子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可不仅会踢被子,关键还会尿床。”
众人笑吟吟看着金童涨红脸的可爱模样。
伍槑接着道:“男子汉大丈夫,谁还不是尿床尿到大的?为师我十几岁的人了,不也是会尿床吗?我告诉你吧,越是健康强壮的男人越会尿床。”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什么似的?伍槑和如花两人对望了一眼,心里无不在想:“我喜欢的男人,怎么可能这么大还尿床呢?估计是为了不让金童难堪尴尬而自污自毁吧!”
却见金童脸色恢复如初,显然不再以尿床为耻了,反而有种自鸣得意的神态。两个少女看了看金童,盈盈一笑。
常公和扁诞却意味深长的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里都对杨凡的教育方式而感到钦佩。扁诞更是暗叹:“学医的不亏是学医的,就我一样有内涵。这封信怕是孩子成年之后才能理解啊。”
伍槑接着念:“尿床没什么不对,可你尿湿了师兄的床单捂干了自己裤子,却说这不是你尿床是师兄尿的床,这种行为就是错的。男子汉就得勇于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自己的所作所为之后的相应责任,那怕这事是不对的,又有什么关系?掩饰就是不丈夫的行径,欺骗更是小人伎俩。”
“所以啊,以后自己尿的床自己承认,更不要因为不好意思而去捂干裤子,长此以往小心把传家之宝给泡坏了。”
信到此为止,引人一笑,说的不长,写的更是大白话,却不失教育,引人深思。
笑了一会,伍槑便怔怔的看着扁诞,意思自然不用多语。
扁诞倒也识趣,取出两封信各自交到伍槑和如花手里,如花羞涩不已,她没想到杨凡记得她,更想不到会有她的信;伍槑当然是岔岔不平,可看着人家薄薄的信件,摸了摸自己厚厚的信封,心里一下子就平衡了许多。
两人藏好信件,贴身放好,男女传情自然是不便在人前的。
相思之人相思信,相思来信解相思。又怎能传阅呢?
正当众人还沉浸在杨凡书信带来的快乐时,东街突然传来一声暴喝:“是谁杀我手下?还不快快出来受死。”声音缥缈空灵,至远而来,偏偏却是在耳边响起一般,清晰异常。
西街也传来一声呼啸,街面上风尘大作,远远传来清晰的怒喝:“是谁杀了我儿谢安?”
万竹门众人心里一凛。
清汤常公看了看东街,笑道:“特级中期。”又瞧了瞧西街,说道:“特级初期。”
众人境界有限,自然不知道楼上的风景,更没经验分别楼上高低,听清汤常公言词凿凿的说出来人的境界,皆是狐疑的看向他。
清汤常公两手一摊,笑道:“不装了,我摊牌了,其实我是高手。”
伍槑笑着问道:“有多高?”
清汤常公认真的想了想,一本正经的说道:“应该有五层楼这么高吧!”
伍槑惊道:“真的假的?”
清汤常公神气活现的点点头。
东街方向缓缓走来一个身着藏色劲装的魁梧男子,他手拿陌刀,长髯及胸,威风凛凛,让人不敢直视。
“水南派帮主宋健,不知前辈尊号?”此刻他看的是清汤常公,问的自然也是清汤常公,因为他从清汤常公身上感觉到了危险。
西街走来的高手,面白无须,眼圈泛灰,微微凹陷,与死去的谢安有七八分相像。他手持一把长剑,明明挺拔健硕,却给人一种沉迷酒色后才有的“不振”的感觉。
“大哥!不管前辈后辈,既然是他们杀了你的晚辈,就没必要和他们多费口舌了,等一下二哥三哥就该赶到了,凉他一个老头也翻不起大风大浪。”
宋健的心里估计是骂娘的,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你看不出人家是超级境界的高手吗?你看不出我是在聊天拖延时间等老二老三吗?你一上来拉仇恨就罢了,干嘛还有抖出自己底牌呢?
宋健笑道:“前辈勿怪,这是我不成器的四弟谢明远,他刚刚丧子,情绪自然过激,有冒失的地方那也是人之常情了,前辈德高望重,境界登顶,隐于市井,我想您肯定不会对小辈动手,想来我那侄子谢安的死肯定与前辈无关。”
这话说的就老江湖了,一则表面立场;二则营造自身形象,三则把您和你们区别开来;四则是点醒谢明远,这是超级高手。
清汤常公端出一把竹椅,大刺刺坐下,笑道:“是不是尊号我也不知道,就是活的久了点,被人取了一个外号叫不死半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