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灯一边逃,一边说道:“如果有一个人,你喜欢,就想得到或者毁灭他;你不喜欢,就想毁灭或者控制他,这已经说明他在你心里的份量了。”
乌木心中错愕,脚下不自觉又慢了半拍,“我承认他有价值,可正是觉得他有价值,更加认为他不能未战先逃。”
一灯:“他的战场本来就不在这。”说话间已经踏桥过河,站在对岸不再奔逃,叶子归早已自此相候。
街道上静悄悄不见一人,两旁房舍对岸危机四伏,乌木止步不前。
蒙城三人站在身后。
乌木:“事情办的如何了?”
三人羞于启齿,自然支支吾吾。
乌木:“办砸了?”
蒙城越众而出,躬身答道:“微臣无能。”
乌木猛然回头,冷冷的看着三人,质问道:“三个人都没拿下一个小子?”
蒙城捧出杨凡的裤子和令牌,一五一十说了事情经过。
听完始末,乌木长叹道:“命不该绝啊!”心中警觉,想起了张清死前的阴谋论,联想到一灯那句“他的战场本来就不在这。”看着仅仅一河之隔,此时有恃无恐的一灯和叶子归,左右不定,进退两难。
乌木翻看着杨凡的令牌,文字金牌,阎王杀手令,万竹门铁牌,华家军令,道教掌门木牌。
乌木对道教令牌爱不释手,来回翻看,又取下脖子上的木制配件,对照端详,睹物思人,轻轻叫唤:“玄素!”
桥北依旧杀声四起,战乱不止;桥南却安静异常,风平浪静。
事出反常,众人一时不敢贸然抉择;人在感伤,众人一时不敢贸然打搅。
种种迹象都暗示对岸有大阴谋、大陷阱、大恐怖,思前想后不得万全之策,竟一时不知如何决断。
乌木哪里知道,有埋伏不假,可实际上威力有限,只有两万伏兵,与十几万的牧辰战士相较,真可谓是杯水车薪了。
再说杨凡这头,被人杀的“精光”,轻快潜水,过内河,入甬道,进护城河,一口气便憋到了南门城外。
此时泡在水中,伸出脖子,兀自喊道:“槑槑!青青!”
其去城墙有段距离,加之城高风大,声音自然不能清晰,伍槑、程青置若罔闻,只以为是幻听。金童和张忠山奔走打闹,哪有注意?林超和曈曈处理食材,专注下厨,并未听见。只有身缠绑带的哑汉突然竖起耳朵,四下寻找。
便在这时,烙珀和阿医撤退归来。
烙珀:“杨郎回来了吗?”
伍槑:“你们既然一起回去,为何不是一起回来?”
烙珀和阿医你一言我一语,对众人说出经过。
程青挂着泪花,“你们是说夫君被三大高手围攻追杀咯?”
烙珀和阿医点点头。
程青看着烙珀,伤心道:“你为何不与他共进退?”
烙珀道:“你这话是何用意?”
程青:“你既然是他女人,自然应该同生共死,如何能弃他不顾,自己先行?”
烙珀哑然,亦是伤心流泪,喃喃细语道:“他暗中对我早有吩咐,若是遇到危险,务必让我保护阿医的安危。”
阿医心中一紧,“他……真的这样说。”
烙珀伤心落泪,点头道:“他说,以他身份自然会招人算计,若我相助,不仅不能真的帮到他,反而会影响他逃跑的速度。他说,我不帮他,反而是对他最大的帮助。还说,阿医身怀六甲,不能有失,不然他这辈子都过意不去,让我到时候务必要拉着阿医一起逃跑。”
伍槑泣不成声,程青哭哭啼啼,烙珀声泪俱下,阿医捂着嘴哭天抹泪。
曈曈咬紧嘴唇,泪眼汪汪。
林超耷拉着身躯,一蹶不振。
金童和张忠山察觉气氛不对,显得悲从中来。
哑汉指着远方,指手画脚,噫噫呜呜。
曈曈走到城墙旁,顺着哑汉的手指看去,立刻破涕为笑,提着裙子撒开脚丫子就跑下城墙。
众女跑到城墙旁,虽然看不清事物,可杨凡的声音却隐约可闻。众人高兴之余,自然奔下城楼,跑向护城河。
曈曈自然是第一个跑到河边,看着探出头的杨凡,破涕为笑,却不说话。
杨凡红着脸,难为情道:“你有衣服吗?我裤子被人扯掉了。”
曈曈二话不说脱下外套和裙子,穿着短裙,转身、捂嘴、偷笑。
杨凡出水芙蓉,迅速的穿好衣物,内部空档,不免有些淡淡的清凉。
等众女随后赶到,便看到一个含苞待放的杨凡,怯生生、湿漉漉、脸红红的站在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