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立道:“这么多灾民,这要多少钱才够哟?”
典成道:“吃汤喝稀,怕也要两百万金才够。”
“哈!”这时,一直站在院落旁边听人说话的广寒忽然开口冷哈了一声。她道:“两百万金,那可是天文数字。帝都的钱庄很市侩,他们向来都把殷人看低一等,你找他们借钱,我看很难了。”
典成看向广寒,觉得她相貌不凡,不由一惊。
怔愣片刻,引手广寒,问殷立:“这位是?”
殷立介绍着说道:“哦,她嘛,她是广寒。”
典成由惊转喜:“她就是广寒女官!秦管家寄回的书信说,广寒遭贬,现在跟你……那个,那个什么。广寒女官,对不住,老朽失言了,你别见怪。”
广寒淡道:“无所谓,我被贬为奴,跟了殷立,似乎天下人都知道了,我还怕人说么。司农大人,你来帝都算是来对了,你不用去钱庄借钱,星月妹妹手头上刚好有四百万金,一会儿她回来,你可以问她,她会给你的。”
殷立、典成、秦管家齐呼:“啥,四百万金!”
秦管家道:“小姐有这么多钱么,我咋不知?”
殷立也道:“是啊,我都不知道,你知道啊?”
广寒走到石凳边,撒衣坐下:“你当然不知。上回在加曼帝国的时候,形式太紧张了,星月妹妹什么也没说。等回家后,她就跟我说了,她说花掌柜在东道院跟东家豪赌,赢了四百万,花掌柜就这钱给了她,说是给你爹的分红。你爹事实上是御名楼的五掌柜,你明白了吗?”
殷立、典成、秦管家,及两个护卫都愣住了。
殷立干咽唾沫:“我爹是御名楼的五掌柜?”
典成大抹额汗:“这些年,我们居然不知?”
广寒道:“各国世子不得在帝都行商入派,这是规矩,他当然不敢让人知道。司农大人,灾民众多,光赈灾救济是行不通的,时间一长,灾民容易滋生惰性,反正有吃有喝,索性啥事也不做,这不是国家之福。依广寒愚见,贵国开疆扩土之初,国防薄弱,百业待兴,而灾民正好用来壮大国防,兴旺农商。”
典成豁然开悟:“你是说征兵募工?”
广寒点头:“没错,星月妹妹的四百万金正好用来当做资本。年轻力壮的灾民当了兵,可以扼守边境,领取军饷过活。不愿当兵的灾民,不论男女老少均可出工自力,可以种植药材、修筑共事、编织衣甲、豢养牲畜等等,由国家统一调配,发放工钱。如此不出一年,贵国就能摆脱困境。届时再逐一放开,让百姓自由发展,无为而治,便可富国强民。”
典成拍手叫好:“如此甚妙!想不到女官大人是治国高手。”
广寒凝眸运思,似是回想着什么:“我这也是跟太后学的。”
典成笑道:“殷立,不如请女官大人随我回国去,你看呢?”
殷立苦笑:“暂时不行,她若掺和政务,太后必然大怒。”
典成略感失望:“是这样啊,那她还是留在帝都的好。”
隔一会儿,刘婶热好剩饭剩菜端出来,典成和两个护卫将就着吃了个饱。随后一干人等出门去了外城,典成想先看看帝都的粮店和衣店,以便明日大量采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