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嬴来到云兴县第一天,接下官印第一天,上任第一天就遇上了击鼓鸣冤,这的确算不上好事。
可比起易嬴的少许不解,看到中年人,赵直等人脸上却都露出了万分不解的惊疑之色。
随着易嬴询问,中年人就拱了拱双手道:“回禀大人,草民乃是洵王府外府管事柯三,特来请大人做主,责罚恶奴。”
“你说自己是洵王府外府管事?”
不管柯三来县衙击鼓鸣冤想干什么,一听柯三身份,易嬴就感到有些不舒服。难道洵王也想像万大户一样试探自己?可有这种必要吗?以昨日洵王的表现,易嬴本以为洵王应该是个很好相处之人,可现在的事情却让易嬴有些大失所望。
但那柯三却不慌不忙道:“回禀大人,草民正是洵王府外府管事柯三。”
依照北越国上堂规矩,原告与被告同时上堂,原告并不一定非要在堂前下跪,特别这并非拉扎纠缠的不明官司。
所以,易嬴也没去管自顾站着的柯三,望向已经跪在地上的小少年道:“少年郎,你又是何人、何名?”
“回,回大人,小人三剩,乃是洵王府家奴,今日……”
“等等,你说什么?你是洵王府家奴?已经卖身的家奴?”没等三剩将话说完,易嬴立即打断了三剩话语。
三剩的名字虽然难听了些,但家奴就是这样,除非他们做下什么大功绩,很多时候都只有名、没有姓。真要有姓,那也得是主人的姓。好像易嬴当初也是因为没有其他家奴,这才将买来的奴隶全都冠上了自己的姓。
不然家中奴隶一多,更像是洵王图尧这样的贵胄,又岂会轻易给那些低贱家奴冠上王家的姓氏。
脸上带着惊慌,眼中带着躲闪,三剩颤抖着肩膀说道:“回大人,小人,……小人的确是洵王府家奴。”
“来人呐!”
确认了三剩身份,易嬴就长喝一声。然后想了想,“啪!”一声拍下惊堂木道:“把这个刁奴柯三给本县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威武……”
随着易东带领衙役长喊一声,易山、易海已经虎视眈眈冲上去,揪住柯三肩膀就往外拖。这一幕不仅震惊了站堂的云兴县衙役,包括赵直等人,甚至柯三都满脸惊然。
“大人,你先等等,柯三不能打。”
在大明公主严训下,赵直等人的反应并不慢。在柯三被拖出去前,立即就将易山、易海叫住了。
“不能打?凭什么不能打。”易嬴一挑眉毛道。
赵直从大堂侧旁的桌案站起道:“大人,请问大人要以何名义打这柯三。”
赵直等人虽然来云兴县时间并不长,但为了辅佐好易嬴,早就依大明公主命令,将云兴县里里外外摸了个透。虽然他们不可能弄清洵王府中有多少下人,也不可能认识三剩,但对于经常代表洵王府出门办差的柯三,赵直还是有过几面之缘。
听到赵直代自己询问,原本已被易嬴的闷棍弄得差点晕掉的柯三也说道:“对啊!大人。草民乃是来堂上请大人做主,责罚恶奴。大人怎么一不问询、二不求证,却要将前来控诉的草民先给打了。”
“想知道真相?打完再说!”
嘴中高喝一声,易嬴却只是横了柯三一眼,“啪!”一声再次拍下惊堂木。
打完再说?…,
虽然易山、易海等人并没在兴城县跟易嬴上过堂,但却也听说过易嬴在兴城县县衙唯一一次的过堂情形,自然清楚什么是打完再说。
换个衙役可能未必敢动手,但易山几人原本就是易嬴的家奴,而且都有家人仍在易府中做家奴。想起易嬴当初吩咐他们做事的规矩,顿时不再犹豫,拖着柯三就去到大堂外的横廊上。
按住柯三,举起大杖,“啪啪啪!”打了起来。
“啊!啊啊,……不要,啊!……你这个昏官,我要禀告王爷知道,……啊……”
听着外面传来柯三的痛叫声,赵直等人立即满脸煞白,顿时有些惊慌失措道:“大,大人你怎么能……”
易嬴一撇嘴道:“怎么,你们都不知道本县为什么要打完再说吗?”。
“正,正是,还望大人给臣等解疑答惑。”
打都已经开始打了,赵直等人也知道再劝阻也是无用,只希望易嬴能有个说得过去的解释。
知道赵直等人不仅不明白自己打柯三的理由,更是害怕因此得罪洵王,易嬴却满不在乎道:“这有什么不清楚的,因为他该打,所以本县才要打他。如果你们想知道本县为什么要打他也不难,还是那句,打完再说。不仅你们,本县也是要给洵王一个交代的。”
“那,那是……”
易嬴都已说到这份上,赵直等人也知道再怎么阻止都没用。面面相觑间,却又有些极为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