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这边请。”
对于易嬴给自己带来的尴尬,冉华并没忍受太久。因为这还得感谢冉华的丈夫苏阳欢,是苏阳欢很快将牢头给叫来了。
所以,随着牢头的到来打破场中尴尬,冉华也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就带着易嬴等人朝牢中走去。
毕竟在男尊女卑的社会状况下,女人或许不需要为自己说的话、做的事负责,但同样由于男尊女卑,对于某些“委屈”,女人也不得不打碎牙齿含血吞地硬生生忍下去。
毕竟男人可以不要脸面,女人却不能不要脸面。
而易嬴又为什么要调戏冉华?
与冉华的相貌、身材乃至身份都无关,易嬴只是不想再面对冉华的冷嘲热讽。虽然这种手段有些疲赖,但既能起作用,又能占便宜的疲赖手段,偶尔用一用易嬴也不会吃什么亏。
何况想叫冉华闭嘴,再没有这种疲赖手段更能见效快了。
只是说在冉华不得不“投降”,牢头又已经到来后,易嬴也不可能继续去胡闹冉华。
而跟着牢头往前走,易嬴几人或许没觉得什么,冉华心中却一阵阵不安。
因为冉华不是没见过京兆尹衙门的牢头,但这次前来带路的牢头却与冉华以前见过的牢头有所不同。不是那种五大三粗的壮汉、莽妇,竟然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想到京兆尹衙门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牢头,冉华就有些不满。
因为,冉华即便对自己的身材、相貌再怎么有信心,证据就是易嬴先前都会因此对自己“无耻”,可男人真要花心起来,冉华却知道女人是怎么挡都挡不住。
而且面前的牢头钟僭也实在太年轻了,令得冉华不得不担心。
因此跟着钟僭往前走了一会,听到钟僭招呼时,冉华就忍不住说道:“钟姑娘是什么时候做上牢头的,臣妾怎么没听夫君说过?”
“回夫人,奴家乃是半年前承袭母业成为衙门女牢的牢头的。”
“承袭母业?汝说汝是钟大娘的女儿?但钟大娘不是身强体壮着吗?怎么突然让你一个姑娘家来做牢头。”
听完钟僭这话,冉华就想起了原本腰粗腿壮的女牢牢头钟大娘。
因为如同王干娘并不是任何人的干娘一样,钟大娘的岁数其实也并不怎么大,最多就是四十出头,没什么缘故,别说不可能从牢头位置上轻易退下来,她又怎可能忍心让自己闺女不去嫁人,却跑来做什么牢头。
但说话间,钟僭却根本就没有抬过头,只是边走就边低着脸说道:“夫人有所不知,奴家娘亲于半年前在家中跌断了腿,无以医药更没法生活,蒙大人恩典,奴家才得以承袭母业做了女牢牢头。”
“在家中跌断了腿?好像是听过这么一回事,没想到是钟大娘。”
听到这话,冉华也恍惚记起苏阳欢确实说过这事。只是当时苏阳欢说的乃是一名牢头在家中跌断腿,却没提乃是女牢牢头钟大娘。
知道苏阳欢并没隐瞒自己,冉华才松了口气。
只是说留意一下钟僭格外青春的相貌,冉华又说道:“但钟姑娘不觉得做牢头委屈吗?好像钟姑娘的年纪并不大,应该还没嫁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