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畎侯图阗的妾室,钱芬自然知道畎侯图阗当初答应娶自己为妾全是为了钱府的金钱。可如果钱府的金钱都不能抵消钱箜给畎侯府代来的祸患时,钱芬自然也知道该怎样去断臂求生了。
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钱芬既然已是畎侯府妾室,膝下又一直无出,自然不敢再因钱箜的事情影响了自己在畎侯府的生活。
故而在将钱俅打发离开后,看着畎侯图阗无话对自己说,钱芬也起身告退道:“侯爷慢坐,妾身先下去忙了。”
“等等,汝下去换身衣服,准备一下跟本侯进宫。”
“……进宫?侯爷这个时候要进宫?而且为什么是妾身……”
不得不说,畎侯图阗话的确吓了钱芬一跳。因为这不是说畎侯图阗为什么挑在这时进宫却不去先解决钱箜一事的问题,畎侯图阗居然会叫自己陪着一起进宫,钱芬也是大为诧异。
毕竟以畎侯图阗的身份,或许他确实能随时进宫,可除了一正两平的妻室外,好像钱芬这样的侯府妾室根本就没资格陪畎侯图阗进宫,钱芬也从没有进过宫中。
但抬眼淡淡一望钱芬,畎侯图阗就说道:“不进宫又怎能解决钱箜的事情,本侯决定带汝去找圣母皇太后求情,下去准备吧”
“圣圣母皇太后……”
虽然畎侯图阗是叫自己下去准备了,但瞠目结舌中,直到畎侯图阗先行离开,钱芬还没反应过来。
因为只是为钱箜求情,又能惊动圣母皇太后吗?钱芬根本就不明白。
可不明白归不明白,钱芬却不敢耽搁。虽然晚了一步,钱芬还是在畎侯图阗离开后匆匆回到了自己屋子。因为钱芬知道,不管这究竟是自己的机会还是自己的危机,她都不能放弃这次进宫面见圣母皇太后的机会。
因为在这之前。作为一个妾室,即使钱芬在侯府的生活并不差,可她如果真做出什么错事或被做出什么错事,畎侯府甚至都有权利直接打杀她。
可只要钱芬在圣母皇太后面前挂了一个名字。那侯府就不能再随意处置她了。
然后将自己最贵重的衣服、最贵重的首饰都准备齐整后,跟着畎侯图阗派人来接,钱芬才一起上了马车朝皇宫赶去。
只是在马车内坐好后,虽然钱芬是一直规规矩矩地坐着没说话,但不一会,钱芬就开始感觉有些异样起来。而这种异样不是来自别人,正是来自坐在钱芬对面的畎侯图阗。也不知畎侯图阗是在想什么。目光竟然时不时就在钱芬的身上、脸上停留。
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在马车进入宫前广丑,钱芬才一脸担心道:“侯爷,您是觉得妾身身上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但汝要记得进宫后没有吩咐就不要随便抬头,毕竟这是汝第一次进宫。”
“是,妾身知道了。”
虽然不知畎侯图阗为什么会特意叮嘱自己进宫后不要轻易抬头,钱芬却没有想太多。因为皇宫那种地方别说不是什么人都能轻易进的。钱芬也不敢被人冠上打探皇宫秘密的罪名。
何况不是为了钱箜的事情,钱芬也不认为自己有机会进宫,乃至以后还有机会进宫等等。
跟着遵照畎侯图阗吩咐。在宫门前从马车内下来后,钱芬就再没有抬头。
只是将视线紧跟在畎侯图阗的双脚上,丝毫没有越雷池一步的想法。
而自北越国皇上图炀登基后,每日进宫的人就开始锐减。因为先皇图韫还在位时,即使那些宫中嫔妃是不能随便出宫,他们的家人却是很容易找到由头进宫去探望,这或许是北越国皇宫管理不严的缘故。但在新皇登基后,别说嫔妃数量减少,不知宫中会不会有什么新政,一般人没事也不敢进宫瞎闹腾。
所以突然看到畎侯图阗带着一个女人进宫。虽然不知畎侯图阗进宫干什么,又为什么要带一个女人,正好迎面经过的内库鲍公公就一脸惊讶道:“咱家见过畎侯爷,但侯爷今日怎么有兴致进宫消遣……。”
“让鲍公公见笑了,本侯今日可不是进宫消遣,而是本侯内眷冒犯了圣母皇太后。所以本侯才带其来向圣母皇太后请罪。”
“这,这样吗?那是咱家多嘴了,侯爷请……”
“承让了。”
没想到畎侯图阗竟是带人来向圣母皇太后图莲请罪的,虽然换成往日,鲍公公肯定要问个究竟才会放过畎侯图阗。但在新皇登基后,虽然除了郝公公告老还乡外,其他宫中太监总管的位置都没有任何变化,鲍公公却不敢在这时再轻举妄动,乃至被人捉住什么把柄等等。
因为鲍公公知道,这不是圣母皇太后和皇上不想替代掉他们这些太监总管,而是没必要急着替换掉他们,或者说想等到皇上正式成年乃至正式掌政后再来替换宫中太监等等。
毕竟现在乃是圣母皇太后垂帘听政期间,若是现在替换上新的太监总管,说不定等到将来皇上亲政时,那些太监总管又要再替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