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孩儿告退了。”
如同当初离开姚家出外游学时一样,当姚班回到姚家时,依旧没引起太多人关注。
毕竟与其他揭了招贤榜的武夫、书生都没派上用场不同,即使没有姚班今天带着劝降书回到朱怀国都城一事,仅以姚班前去坂城的历练来说,朱四屋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姚班做的不好。
因此无赏也无罚。
在没人会去刻意宣扬姚班曾揭下皇榜成为使臣一事的状况下,不说姚家,整个朱怀国都没人知道姚班在此次朱怀国与余国交锋中的作用。
故而即使回到姚家,姚班也只能将自己做的事告诉已经有些老年痴呆,甚至都认不了人的祖母朱芊。
因为当初为获得朱四屋任用,姚班并没有说出自己祖母朱芊的真实身体状况,所以姚班即使可将这件事向其他人隐瞒,但唯独就不能隐瞒曾被自己借用过的祖母。
好在姚班现在已投效余国,朱怀国又大厦将倾,也不可能有人再来追究他欺骗朱四屋和朱怀国国王朱九皋的事了。
尤其身为区区一个女人,姚班也不认为朱姓皇族会关心早已经外嫁的朱芊。
只是从朱芊房中出来,姚班心情又是一暗。
因为姚家当年的偌大家业,现在居然就只剩下目前这座大宅,为维持生活,甚至除了朱家原本的几十口人被迫挤在后院中居住外,其他房子早就租给了别人作为放租人生活。所以不仅屋里吵、屋外吵。各处都是吵吵嚷嚷的。
而看到姚班从朱芊房中出来,正在外间洗衣物的姚班大嫂钱氏又一脸阴阳怪气道:“哟,二弟终于拜望完老祖宗了,那还不到外面想个法子换些米粮回来,也不知道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吗?”
“真是,平日家中不少米时,他都是在外面混吃混喝,怎么今日家里没米没粮了,他到知道赶回来抠牙缝了。”
“……嫂嫂教训的是,小弟实在不该……”
被钱氏一顿乱喷。姚班脸上就一阵苦涩。
因为姚家其他生意虽然早就跨了。但有租金可收,艰涩一点还是能够生活下去的,甚至家中男丁都因当初朱芊嫁妆中带来的书籍全得以读书识字。可那是以前,不是现在。
自从朱怀国都城开始封城后。城中的粮价就是一日三涨。甚至连累得姚班的父亲、兄弟早两日就已经上街想办法找生活了。
不知姚班是刚回都城。误会姚班是在其他人家中混吃混喝不下去了才不得不回家,钱氏的脸色自然很难看。
可没等姚班继续说下去,一个吊尖的公鸭声音突然就从院外传来道:“圣旨到!”
“啊!圣旨?什么圣旨?谁在那里瞎闲心、乱唱戏……”
突然听到什么圣旨。钱氏反应过来就立即骂开了。因为姚家百八十年都没收到过圣旨了,现在更没可能收到圣旨的状况下,居然还有人敢喊什么圣旨到,那肯定就是一些小孩、闲汉在学唱戏的缘故。
如果不是钱氏洗衣洗累了,说不得就要站起来挥舞棒槌砸上去。
但钱氏可以不将圣旨当事,姚班却不敢,眼角由墙头看到外面过来的顶盖,姚班立即上前两步,郑重其事的在地面上跪下高呼道:“微臣六品礼部参议姚班跪领圣旨。”
“靠!老二汝这是在干嘛,怎么还六品参议出来了!……”
虽然门外仪仗还没进来,猛看到姚班郑重其事的样子,钱氏就吠然出声。毕竟朱怀国谁不知道只有朱姓皇族才能当官,虽然屋里的朱芊同样也是皇族,但就只配招揽个敛钱的外戚之用。
不过不用钱氏回答,声音落地,院外就呼啦啦进来了一整队仪仗。
跟着看到已跪倒在地的姚班,走在前面的宣旨太监也不奇怪,直接说道:“汝就是姚班,姚副使?”
“回公公,微臣正是六品礼部参议姚班。”
“那好,领旨吧!”
与其他国家宣旨太监都能拿到不少好处不同,由于朱怀国只有朱姓皇族能当官,哪有太监敢从皇族嘴中捞食。
所以没有欺官的习惯,确认了姚班身份后,宣旨太监直接就掌开了手中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礼部参议姚班忠君体国,为朝廷与余国和谈立下大功,着提升为五品礼部郎中上朝参政,并赐黄金百两,绢十匹,布五十匹,良田百亩,钦此。”
“微臣领旨谢恩!”
跟着宣旨太监的声音,那些队伍中的杂役也开始一一将各种箱子搬了上来。毕竟皇帝赏赐就是这样,不仅不能省,更是要当场兑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