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穆延托付防守盂州城,穆仪从没想过自己必须面对这样复杂的状况。可即使如此,穆仪却并没有放弃,或者说并不认为自己应该放弃。
所以,不管育王图濠的理由是什么,虽然暂时放弃了找育王图濠要回两千兵马的想法,穆仪却并没有放弃穆延交托给自己的任务,更没有立即带兵出城的意思。
甚至于到了晚间,穆仪还命令守门士兵按时关闭了城门,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这不仅让育王图濠感到意外,同样让已经得到消息的盂州城居民感到意外,乃至负责守城的申州兵或者说穆家军也有些想不明白。
可即使如此,穆仪却没有向任何人解释自己的想法,解释自己做法的意思,只好像日复一日地在做同一件事一样。
当然,穆仪可以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图漾却不可能做到这点。
又由于只剩下最后一日路程,图漾也是命令自己号称两万的骑兵连夜赶路,并且在凌晨时分终于来到了盂州城外面。
只是不急着攻城,等到图漾军斥候说出昨日在盂州城中的所见所闻后,即使斥候并没有办法探出穆仪在育王府中又做了些什么,听到天英门弟子如何斥责穆仪的事,图漾却有些暗自恼火起来。
因为这不是图漾看不看得起穆仪的事,而是图漾根本没想到除开穆延,盂州城中还有天英门弟子的威胁。
但想想以前为什么没发生这样的事。图漾也不感到奇怪了。
毕竟不管原因是什么,以前可从没发生过部队要攻打盂州城的事,自然用不着天英门弟子出来冒头。
只是没看到穆仪带兵出城,图漾也有些捉摸不定这件事该怎么办了。因为图漾即使放弃了在江湖上争霸的念头,但这却不是说他就不知道那些江湖人的厉害。
甚至于,图漾并不是真的就没想过要当一个江湖霸主。
只是不管江上叟夏松还是其他人,似乎都做不到天英门那种年纪轻轻就成为武林高手的状况,所以知道自己即使争做江湖霸主也需要几十年时间积累,甚至比争当皇上还要耗费时间,图漾自然看不上所谓的江湖霸主。只是学一些能在战场上运用的武艺就行了。
但正因为如此。图漾才更意识到天英门插手盂州城战事的不确定性乃至大.麻烦。
因为图漾知道,自己的武艺不仅比不上江上叟夏松,同样比不上山箕子海苏梅,因此也就比不上曾在林西镇压制山箕子海苏梅等人的天英门弟子。
所以天英门弟子真用江湖武艺来压制各方军队不得在盂州城妄自展开战事的事。图漾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尤其潘鬏现在不在身边。一切都得图漾自己来拿主意。那就得图漾好好思量一下再说了。
而与此同时,虽然图漾没在第一时间攻打盂州城,没有趁夜攻打盂州城。图漾已经来到城外的事还是很快传到了穆仪耳中、传到了育王图濠乃至李睿祥耳中。
跟着不管其他人怎样,穆仪的亲兵就一脸担心道:“大人,汝说我们现在怎么办?难道我们明日真要出城与图漾军交战吗?”
“……哼!出什么城?交什么战?我们只要看守好城门和城墙就行了。”
“看守城门和城墙?大人是说我们要利用盂州城的城墙拒敌吗?可那蒙面女子不是说……”
“据什么敌,谁说我们要据敌了。”
“……呃!那大人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不明白,真的不明白。身为亲兵,除非是特意请来的武林高手,谁都知道那得是最了解长官的士兵才能担任。即使以前不了解,当了亲兵后也得迅速加深了解等等。
但穆良左纵然已经当了穆仪五年时间的亲兵,还是不明白穆仪现在到底在说什么,到底想做什么。
因为穆仪不仅不是那种模棱两可的人,以前也从没这样模棱两可过。
但不管是不是模棱两可,最终一夜无眠,穆仪还是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的真正打算。
跟着等到第二日开城门时间,穆仪才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脸毅然的站起说道:“走,我们开城门去。”
“诺!”
猛听什么开城门,穆良左等穆仪的亲兵就都惊讶了一下。可在对望几眼后,却也没人会去阻止。毕竟天英门弟子昨日都说了,不准穆仪利用盂州城城墙来抵御图漾军进攻。
所以不管穆仪是打算带队出城防御还是什么,他们都必须紧紧跟在穆仪后面。
只是出了指挥使衙门,看着穆仪一路往图漾军所在的西门前行去,并没有丝毫召集部队的意思,穆良左就微微不解道:“大人,我们不要召集部队出城与图漾军交战吗?”
“召集什么部队?本官昨日都说了,我们不会出城与图漾军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