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
虽然自从离开咸阳城后,图晟军就一直在等待朝廷的反应,可真等朝廷圣旨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传到图晟军、传到附近州县时,图晟还是有些错愕不已。
因为图晟不仅没料到朝廷的反应这么快,同样没想到圣旨中竟然没有一丝缓转之意,仿佛之前对于图晟军的纵容全都是虚幻一样。
而同样看着摆在面前的朝廷圣旨,程优却是一脸见惯不怪道:“这不奇怪,毕竟这是皇上所下的圣旨,并非圣母皇太后懿旨。”
“……圣母皇太后懿旨?程夫子是说,若是圣母皇太后懿旨,那就绝对不会如此决绝吗?”
不是好奇,而是揣度,想想以往图晟军接触到的几乎都是圣母皇太后懿旨乃至说是圣母皇太后旨意,图晟也不由自主点了点头。毕竟好像不能在盂州城展开战火什么的,那可全都是圣母皇太后的要求。
程优的双眼也习惯性的微微眯了眯说道:“虽然老夫并不知道圣母皇太后当初放纵王爷和我等在盂州闹腾的原因是什么,但这显然只是圣母皇太后的主意,而且皇上的主意。”
“难道两者有什么不同?”
被程优将图晟军在盂州的战事称做闹腾什么的,图晟就一阵无语。不过与此相比,图晟还是更关心圣母皇太后与皇上的不同。
但不是程优,而是燕南在旁边说道:“这当然有很大不同,好像皇上当初就曾三番两次想从圣母皇太后手中夺去亲政权。难道这是皇上开始亲政的象征?”
“亲政?这恐怕不可能,但却极有可能是考验。”
“……考验?圣母皇太后居然用我们来考验皇上?这也太小看人了吧!”
听到自己居然被圣母皇太后当成了北越国皇上图炀的磨刀石,图晟的双脸就有些难看了起来。
因为图晟即使确实很感激圣母皇太后在盂州给自己留的一线生机,但这一切如果都是为了让图晟在今天成为北越国皇上图炀的磨刀石,那图晟就宁可不要有盂州的一切。
毕竟为了此事,不知道在盂州混战中究竟战死了多少战士,这可是比一将功成万骨枯更愤怒的事。
但一开始即使准备摇头,看到图晟情绪激动的样子,程优却又点点头道:“但这也有好处,或许我们可以因此不断壮大自己。毕竟皇上要想完成圣母皇太后的考验。那就必须亲力亲为才行。即使这并不等于皇上就要御驾亲征。但也意味着皇上恐怕会事无巨细的过问每一次与我军的征战。可我们也知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何况皇上还年幼至斯。”
“程夫子此言大善!那我们就试试看皇上是否会越俎代庖到过问每一次战斗的程度。”
不知道程优是在有意引导自己。想想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年纪。乃至想想北越国皇上图炀获得这个皇位的经历。图晟眼中就多了一种轻蔑的恨意。
因为别看图晟一直都是箜郡王图兕的第一顺位继承,可不仅图漾一直在与其竞争,若不是箜郡王图兕死得突然。或许继续现在图晟军一切的早就变成了图漾。
所以不管这是运道还是能力,既然自己当初没有输给图漾,图晟同样不认为自己又会输给北越国皇上图炀。
而图晟军即使在接到朝廷圣旨后依旧还在向涟州方向挺进,北越国皇上图炀却已经开始连日召见军部各种大臣、主事,为的就是商议出一个尽快消灭图晟军的方法。
但不是几日无果,综合过各方意见后,北越国皇上图炀也是观看着摊开的巨大地图道:“朕决定了,这次就以贲州军为主迎战图晟军。”
“皇上的意思是,将图晟军引到贲州去作战,可他们会主动过去吗?”
听到北越国皇上图炀话语,身为兵部尚书的祖昌期就疑惑起来。因为祖昌期即使不管配合还是不配合北越国皇上的要求都难免引人诟病,但他要想维持这个兵部尚书的职位不变,祖昌期就不能害怕在北越国皇上图炀面前表露意见和建议才行。
不然一个没有想法的兵部尚书,那根本就是在给北越国皇上图炀裁撤自己的机会啊!
北越国皇上图炀却是双眼放光道:“这就要看图晟军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了,因为图晟军的目的如果仅仅只是祭祖,他们当然不用理会我们的诱导,我们也不用担心图晟军是否进入涟州。可如果朝廷主动放出在贲州交战的意图,他们却不敢应战,那他们又还有什么资格继续在北越国中兴风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