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焦瓒的长子,焦史就仿佛焦瓒的影子一样。除非有什么重要事情,而且必须是代替焦瓒处理事情,焦史一般都不会离开焦瓒身边。
虽然这在其他人眼中会有些夸张,但这就是焦家的家规,是焦家第一代家主留下的家规。
因为只有不断耳渲目染,焦家的精髓、焦家的神髓才能真真正正的一代代传延下来。
不然变数不是不好,但变数也会带来更多莫测性。
因为变数虽然有可能让一个家族突然发达,但同样也会让一个家族突然衰落,这也是焦家从一开始就不想接受北越国皇上图炀,并且深受太慈夫人焦玉之苦的原因。
所以即使从没在圣母皇太后图莲面前开过口,焦史对于圣母皇太后图莲却并不陌生,更是随易嬴进宫后毕恭毕敬一起朝圣母皇太后图莲致礼道:“末将焦史见到圣母皇太后殿下千岁。”
“焦副将免礼,焦副将不是应该同焦大人一起在贲州吗?怎么又同易帝师一起到宛华宫来了。”
虽然早知道焦史来意,圣母皇太后图莲还是做出了一副懵懂样子。毕竟有些事若不是焦史亲口说出来,圣母皇太后图莲知道也不能当真。
而由于易嬴是直接将焦史带入宛华宫,并非先通报过焦史来意才让圣母皇太后图莲召其进宫,焦史也很快跪下道:“末将不敢,末将是受家父所命。特为了图晟军一事而来。”
“哦!图晟军又怎么了?”
“圣母皇太后殿下明鉴,在圣母皇太后殿下将此事全权交由皇上裁断后,皇上虽已在暗中将阻截图晟军的任务交给家父,但现如今图晟军却舍弃徐州、涟州一线而直奔贲州,故家父有所忧虑,希望能在圣母皇太后处请旨!”
“哦!焦大人想请什么旨?”
听到焦史话语,不仅圣母皇太后饶有兴致的追问出声,易嬴也是略做惊讶的望了望焦史。因为易嬴在帝师府只听到焦史说要投效圣母皇太后,可没说要请旨什么的。还是说?因为图晟军转攻贲州,焦史临时改变了主意。
但望都没望问易嬴。焦史就朝圣母皇太后图莲磕下头道:“圣母皇太后殿下恕罪。末将请圣母皇太后殿下下旨,此次阻截图晟军,由焦家军全权负责。”
先是家夫,又是末将。然后更是焦家军。听到焦史接连几个称呼的变化。易嬴就知道这确实是焦史自己在临时改主意了。
不过这也并不奇怪。
毕竟在图晟军将目标转到焦家军身上后,焦家军将来要面对的恐怕不仅图晟军,还有其他想要企图皇位之人的军队等等。所以焦家军或许能为了消灭图晟军暂时投效圣母皇太后。但却不可能为了一个个敌人不断投效圣母皇太后。
因此焦史现在向圣母皇太后图莲求的虽然只是阻截图晟军一事由焦家军全权负责的懿旨,但以此为例,焦家军也可不断向圣母皇太后图莲请旨。
而即使没听到投效自己的话语,圣母皇太后图莲却也是唯一凝神道:“全权由焦家军负责?焦大人确定能挡下图晟军吗?又或者在焦家军抵挡图晟军时,再有其他军队加入进去,焦家军也想全权负责吗?”
“要知道焦家军所能得到的全权负责只是对于自己部队的全权负责,又或者说,即使本宫能让附近州郡的部队配合焦家军作战,但他们不仅仅只是配合而已,甚至于焦家军也不可能调遣到更多部队助战,这样的全权负责,焦家军真的也需要?”
“这个……”
猛听圣母皇太后图莲话语,焦史的神情立即僵住了。
因为焦史或许确实是听到图晟军已转向贲州而去才临时改变了主意,但他们即使可未免朝廷和北越国皇上图炀影响前方军务而向圣母皇太后讨旨,但别说焦家军即使懿旨到手也无法以此要求其他军队配合焦家军作战,圣母皇太后和朝廷同样没有下这种旨意的先例。
因为那不仅不是一支带着私军印记的部队所能拥有的权力,也没有任何人会给一支私军这样的权力。
而知道这对焦家军来说是个无解之局,易嬴就在旁边笑道:“焦副将不必想那么多,因为焦家军所求的不过就是战胜敌人,只要能战胜敌人,是否全权负责并不重要,或者说,不是谁都会因全权负责而想要盲目指挥焦家军在战场的一切。”
是否全权负责并不重要?
听到这话,焦史就知道事情又回到了原先的轨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