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决定答应朱九皋要求,但余连可不准备亲自去朱怀国都城宣旨,或者说这事原本就不该由余连去朱怀国都城宣旨。
毕竟作为一个降臣,即便余国不吝啬给朱九皋一个王位,那也应当由朱九皋自己到岣城来接旨。不然朱九皋若是连这胆子都没有,不说他还有没有资格接受余国的王位,恐怕将来也没有一个余国大臣会看得起他了。
只是听完余连传话,一直作为使臣留在岣城的参侯朱四屋还是有些惊喜不已道:“余大人汝说真的,余皇陛下真答应封吾皇为王爷。”
“区区王位,汝认为皇上又值得稀罕吗?”
先是横了一眼大惊小怪的朱四屋,余连才肃容说道:“不过即使如此,朱九皋一脉将来也必须接受余国参照北越国旧制所制定的爵位递减制度才行。好在皇上亦开恩往后的皇后一脉也将被朝廷封王,这样朱姓王族以后始终都将有一支被封王。”
“……原来如此,这真是陛下恩典!”
虽然听到什么爵位递减制度时,朱四屋是皱了皱眉头。可想想余姓皇族将来也要遵照爵位递减制度来保持皇族的活力,朱四屋也不敢要求朱姓王族又能特立独行了。
而看到朱四屋没有意见,余连就点点头道:“那就好……,这是皇上给朱九皋的亲笔信,还望参侯能将此信尽快送到朱怀国都城并请朱九皋到岣城来受封为王,如此我们余国才能迅速平定地方并继续向外开拓疆土。”
一直听余连直呼朱怀国国王朱九皋的名字。但其却又称呼自己为参侯,朱四屋并没有感觉太奇怪。
毕竟从朱九皋开出投降条件并被余国同意开始,朱九皋就已经是余国的臣子。纵然其再做出什么反抗举动,那就除非朱九皋能彻底灭掉余国,余国始终是在惩治自己臣子。反而在朱九皋前来岣城投降,乃至在朱怀国的国号正式撤除前,朱四屋却仍旧是在朱怀国的参侯,而非余国的臣子。
所以猛听余连说什么开拓疆土,朱四屋就惊异了一下道:“开拓疆土?难道余皇陛下占领了朱怀国国都仍不够,还要继续开拓疆土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若是没有足够疆土。皇上又怎会轻易答应给朱九皋封王。但至于说余国将来的疆土会开拓到什么状况,那却还得视具体的战况和形势来决定了。”
“……原来如此,但余皇陛下一定要吾皇前来岣城才肯给吾皇封王吗?要不还是让余皇陛下带军队前去朱怀国国都接受吾皇的投降?”
虽然不好说这是不是自己的责任,乃至不好说自己究竟是在帮谁。在大致确认了一下双方关系后。朱四屋还是提出了一个更合理的建议。
而一听朱四屋话语。余连就颇为满意的点点头道:“参侯爷所言甚是,但若真是这样,却也需要朱九皋先由朱怀国国都递上降表才行。所以皇上虽然是下旨朱九皋前来屹城就封,但也未必不希望朱九皋自己能有所表现。”
“原来如此,那就由微臣去劝劝吾皇吧!”
没想到这才是事实真相,朱四屋心中就不禁骂了一句余连老奸巨猾。因为若不是朱四屋多嘴,恐怕朱怀国国王朱九皋也不会受到这样的屈辱。
只是转念一想,朱四屋又将这很可能是自己的责任丢到脑后了。
毕竟以两种情况来相比较,还真难说到底是哪种状况才是真正的受屈辱,何况选择权本身就在朱九皋身上,要受怎样的屈辱,那也该由朱九皋自己来决定。
只是如同余连不会亲自亲自前往朱怀国国都劝降朱九皋一样,得知余国真正用意后,朱四屋也没有急着离开屹城,而是先来到了依旧呆在屹城拘禁地中的崇明王朱二厚面前。
毕竟依照约定,即使已经有多批朱姓皇族得以回到朱怀国国都,但不管是不是已经放弃了这种屈辱的离开方法,坚持留在屹城的崇明王朱二厚也众望所归般的真正成为了所有朱姓皇族在岣城中的精神象征,而不仅仅只是因为崇明王朱二厚的身份地位及年龄长短。
但即使同样听过朱九皋意欲向余国投降的传闻,等到从朱四屋嘴中证实一切后,崇明王朱二厚还是满脸难看道:“什么,皇上就为了一个王位向余容那匹夫投降,这真是朱姓皇族的耻辱,耻辱……”
“王爷慎言,但皇上这不也是为了徐图后进吗?”
虽然并不知道朱九皋的真正谋划乃至具体谋划,但朱四屋可不敢让崇明王朱二厚继续闹下去。只是身为臣子,朱四屋却也知道自己不能说都不说一声的就离开岣城。
不然崇明王朱二厚万一真弄出什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蠢事,朱四屋就真要追悔莫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