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于各国朝廷来说,朝会都是解决各种朝廷事务的正式场所,但某些事情如果能在私下就预先达成协议,那也不必非得拿到朝会上去通过面对面交锋才能解决。
因为朝会纵然不能说是专供众人用来针锋相对的场所,但真能不拿到朝会上就让各方满意的解决问题,这才是众望所归的结果。
因此在看到洵王府辗转送来的对穆延战败一事的意见时,不仅北越国皇上图炀在南书房中沉默了下去,甚至于吏部尚书白原林、工部尚书宋天德等人也按捺不住的在底下窃窃私语起来。
因为换成其他事情,宋天德等人或许不好帮北越国皇上图炀决定乃至轻易拿主意,但面对洵王府只要求解除穆延兵权,却不要求穆延交出盂州伯爵位的惩处方案,众人却知道并不妨碍他们在北越国皇上图炀面前商议一下了。
因为解除穆延兵权虽然确实是一种很严厉的处罚,但不说北越国的将领很多,连败两次的穆延已经不知道堪不堪大用,解除穆延的兵权又不等于解除穆家军所有将领的兵权。在保留穆延的盂州伯爵位状况下,这未必不是一个北越国皇上图炀不能接受的理由。
只是没想到洵王图尧居然会用这种方式来避免与圣母皇太后交锋,沉吟许久并打量了一下座下官员后,北越国皇上图炀还是张嘴说道:“图少卿,汝怎么看洵王爷的要求。”
“皇上圣明。微臣觉得皇上未必不可接受洵王爷的提议。毕竟解除兵权又不等于永远剥夺兵权,甚至于皇上只要愿意,一年半载后就又可恢复盂州伯的兵权了,只要穆家军的编制不被打散就行。”
虽然对于军事方面的事了解不多,但大理寺少卿图扦却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个表现自己的机会。
因为图扦即使不知道洵王府为什么只用这么温吞的方法来惩处穆延就满足了,但能白捡一个功劳,谁又会轻易将机会从手心溜走。
而不奇怪图扦这样的酒囊饭袋也能看出里面的蹊跷,虽然不知道北越国皇上图炀重用图扦有什么意义,宋天德还是跟着点头道:“图少卿所言甚是,因为我等现在即使还不知道前方的具体战况如何。但盂州伯既然如此艰难才从图晟军布下的火场中逃生。想必也都是身负重伤。”
“所以皇上也不用说什么责罚不责罚的,直接就以盂州伯受伤为名暂时解除其兵权并让盂州伯回盂州养伤即可。然后等盂州伯在盂州韬光养晦并整顿出足够兵马后,再重新赋予盂州伯足够兵权就好了。毕竟以现在穆家军的状况,解除不解除盂州伯兵权。穆家军估计也没有独自参战的能力了。”
“原来如此。宋尚书大善!”
听到这里。北越国皇上图炀就明显感到了图扦与宋天德的差距。
因为别看图扦并没有白痴到错失这么明显的表现机会,但与宋天德的详细分析相比,那可就说是一个天。一个地了。
何况北越国皇上图炀只是想到未必不可接受洵王图尧的意见,同样没想到根本用不着实际去惩处穆延就可解决问题。
户部尚书纪劬也点点头道:“没错,只要以伤病为借口,朝廷也用不着非得对盂州伯责难什么,毕竟在所有人眼中,剥夺一个将领的兵权就已经是对他们最大、最严重的惩处,至于理由是什么到并不重要。”
“纪尚书大善,可在剥夺盂州伯兵权后,盂州伯还能回到盂州重整穆家军吗?这岂不同剥夺兵权一事有所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