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穆杰竟然已经离开了,虽然清楚这只可能是穆延的意思,焦良还是感到有些可惜。
因为若按照焦良的想法,穆杰不仅不应该不知道金线蛇毒后遗症的影响,更不应该不认识金线蛇,甚至还应该是图晟军或一切能为焦家军带来足够利益的势力谍子才是。
毕竟区区一个亲兵,自然得有为穆延和穆家军牺牲的觉悟才行。
只是穆延既然要念这份旧情做些妇人之仁之事,而且穆杰又已经离开,焦良也没必要多此一举了。
而知道焦良的性情及作风,焦全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带着焦良就开始往穆延休息的地方走去。毕竟现在问题主要还是在穆延身上,若不能解决穆延的问题,是否追究穆杰的责任又有什么意义?何况焦良和焦家军并没有替穆延和穆家军追究穆杰责任的资格。
然后跟着焦全一起来到穆延休息的地方,焦良立即就满脸震惊了。
因为从穆延躺在一副抬椅上的样子,焦良就清楚穆延并没有停下休息多久。或者说是在焦良与穆延军的队伍接触后才真正停下来。只是没人叫醒穆延,或者说没人能叫醒穆延而已。
毕竟这样的抬椅或许确实可减轻人的负担,但可没办法让人睡得舒坦甚至是对外界没有丝毫感觉。
因此想到这里,焦良甚至都顾不上围在穆延身边的一圈穆家军将领,直接就低声说道:“大哥,难道爵爷的嗜睡不仅仅是嗜睡,甚至都没人能将爵爷从睡梦中叫醒吗?”
“……没错,只要爵爷入睡,我们就只能等爵爷自己醒来,但这事以前却从未在爵爷身上发生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受风寒影响。”
看着穆延额头上沁出的汗珠,焦良的声音就有些低沉。
因为在穆延的表情已经完全失去后,焦良等人甚至都无法从穆延的脸色上推断出其的梦境状况了。
所以在一切都只能依靠穆延独自去扛起的状况下,焦良也有些为穆家军的将来担心。
但即使听出焦良有推托之意,焦良心中却有些难以抑制的不安道:“风寒?这怎么可能!什么时候风寒会让人嗜睡到这种状况,甚至改变了一个人的感知和敏感度。”
“吁!”
虽然知道焦良说的是实话,但在同其他穆家军将领一起转脸来时,穆仪还是将手指竖在嘴前做了一个噤声的表示。
但不是说不善于遮掩,焦良可不认为这时还是穆家军可以犹豫的时候,立即说道:“穆统领,那你们穆家军以后要怎么办,有没有选定出一个在爵爷不能视事时临时掌管部队的人选。”
“……焦大人说什么临时人选,如果爵爷真出什么问题,最后能够接管穆家军大权的当然只有还在西齐郡历练的少将军。”
还在西齐郡历练的少将军?
不是因为穆仪的一脸严肃表情,而是穆仪的话确实吓了焦良一跳。
因为焦良虽然也知道穆仪说的少将军指的是穆勤,可不说穆勤能不能在万一时从西齐郡赶回来,穆仪或者说穆家军将士会有这种想法,是不是明显也有些不看好穆延的将来了。
于是犹豫一下,焦良就说道:“穆统领的意思是,爵爷的身体出了大问题。”
“爵爷的身体怎样现在还很难说,但谁都别想趁着爵爷身体出问题时染指穆家军的兵权。”
虽然目标并不是焦良,但在说到穆家军的兵权一事时,穆仪脸上还是露出了一种锐利之色。
毕竟对于一个将领、一支军队,重要还是一支私军,至少是被当成私军的部队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那就是兵权。
因为若没有兵权,别说将领指挥不了军队,甚至于军队是否还能存在下去都有疑问了。
所以即使还不知道朝廷中的争锋与妥协,仅以穆延越来越让感觉不妙的状况,即使穆仪等人还无法就此事与穆延做正式的沟通,但也清楚穆延和穆家军的兵权很快就会面对来自各方面的危机。
甚至于因为穆延和穆家军的接连惨败,北越国皇上图炀再怎么念旧情都未必护得了他们。
而一听穆仪话语,不仅刚看到穆延状况的焦良,甚至于一直陪穆延走过来的焦全脸色也跟着一变。
因为穆家军现在即使是真被打残了,焦全和焦家军同样不想看到穆家军的兵权旁落。毕竟穆家军即使不能说是替焦家军在挡灾,但在同样必须面对咸州军和图晟军两个敌人的状况下,若是焦家军无视穆家军的兵权旁落,将来谁又知道同样事情会不会也发生在焦家军身上。
所以为人为己,焦家军也绝不允许穆延的兵权真出现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