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节婚姻？</p>
抽空的时候，画楼将今日白云灵在李副官面前失态的事情，也让白云归知晓。家中大事小事，只要跟白云归略微有关的，她都不会藏着掖着。</p>
说到底，她只是将这里当成自己的避风港，而不是家。能推卸的责任，她尽量不往身上揽。</p>
白云归觉得好笑：“争鸿这小子……”</p>
眉眼间没有嗔怪，反而觉得李副官有女孩子喜欢，是种荣幸。</p>
沉吟一瞬，又道：“争鸿是个实心眼的，若是灵儿跟了他，将来就算我不能照顾，争鸿也会待她好……”</p>
那为何还要将白云灵嫁给李方景？</p>
这话，画楼只是从心尖一飘而过，没有问出口。</p>
白云归亦没有再说下去，转了话风：“李方景的事情，你告诉灵儿没有？”</p>
画楼摇头：“一直没有合适的契机……”</p>
“这件事就是个契机，先探探她的口风……最近你也没有去珠宝行和银楼瞧首饰吧？不是说要给灵儿办嫁妆？”白云归道。</p>
刚刚还觉得李争鸿与白云灵很适合，转眼又说起将白云灵嫁给李方景的事情来……</p>
政客便是这样，什么时候看到的，总是最大化的利益。</p>
“我也不得空，也不知晓办嫁妆的规矩……”画楼轻声道，“明日我便抽空去瞧瞧吧……”</p>
想起吴四少奶奶应该懂得这些礼节，问问她也不错，画楼就给吴夏采妩写信，告诉她自己想去教堂，明日有空便一道去。她毛笔字写得极差，钢笔字却很不错，苍劲有力，霸气十足，一点也没有女子字体的婉约。</p>
关于这手阳刚笔迹，画楼常常懊恼。</p>
她羡慕那种能写出纤柔字体的女子，就像吴夏采妩。</p>
让副官去送信，正好白云归在客厅，便拿了一看，顿时打量画楼：“这字，是你写的？”</p>
画楼有些尴尬，讪讪道：“是啊，督军别笑，我从小就练得这样一手粗犷的钢笔字……”</p>
白云归没有嘲笑，只觉惊叹。从男人的角度，这样的字体是极富美感的，让人觉得大方豪爽，亦会想到写信之人，有种万人之上的自信与风度……</p>
他又看了画楼一眼，才将信交给副官，道：“你在霖城的时候，练得是钢笔字？”</p>
霖城内宅的小姐们，练得都是毛笔字。</p>
画楼含混点头：“自己瞎写着玩的，也没有专门练……”既不肯定亦不否定，打起太极来。</p>
白云归笑了笑，最终道：“这字不错，那条律令说女子的字体不能豪放些？”</p>
画楼汗颜。</p>
李副官在官邸吃了午饭，便告辞了。画楼立在缠枝纹铁门前，望着他的车子远去，目光里有些哀色。白云灵早已躲到了楼上。</p>
李副官走的时候，只是在她房门口，跟她说了句，“六小姐，再会！”</p>
她就呜呜地哭了。</p>
这个时候安慰她，也是隔靴挠痒，大家都任由她将自己关在房里。</p>
李争鸿瞧着那后视镜里孔雀蓝旗袍曼妙身影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只觉得心口一阵阵抽搐般疼痛。</p>
“我等你衣锦还乡……”这句似喁喁情话，在他心头萦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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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白云归让画楼从他的近侍里选一名副官。他特意提点她，哪几位副官比较聪慧些，哪几位比较老实些。跟夫人的副官，肯定出色的，像李争鸿那种。因为夫人全部依仗副官保护，不像督军，尚有能力自保。</p>
一位姓易的副官看上去挺沉稳，年纪大约二十出头，画楼便道他不错。</p>
白云归当即让易副官从此跟着夫人。</p>
画楼选他，一来这么小的年纪便能如此稳重，是个不错的；二来他年轻，就算想去前方，白云归也会留他几年，至少像李争鸿那般大才会放他走。所以，短期之内画楼可以不用再换人。</p>
换一个副官，好似后世换个保镖，总是有些不便。</p>
借着这个当口，白云归把白云灵身边的张副官也换了下来，重新选了一名姓林的副官给她。</p>
他跟画楼道：“张副官是我身边的老人，很多事情从前都是他办。以前觉得他不算精明，就给了灵儿。如今连争鸿都走了，我那边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他提点周副官和罗副官……”</p>
他从前的那些近侍，都在那次伯特伦号事件里牺牲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