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房里萦萦绕绕着馥郁的花香,随着余晖的消散,墙壁上昏黄的灯盏亮起,散发出寂静温暖的光晕。
黎笙却觉得浑身冰冷,她终是没有克制住情绪,明知毫无结果,却还要硬着头皮扑上去。
在陈枭眼里,既可笑,又一文不值。
“这么多年了,你拿我当什么啊。”黎笙顿了顿,攥紧愈发冰冷潮湿的掌心,自嘲般笑了笑。
陈枭眉间拧起一道深深的褶皱,胸腔里闷着一团燎燥的火。
黎笙生气的点无非跟夏松怡的热搜和那通电话有关,他的确去了机场,跟夏松怡见了面,仅此而已。
网上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谣言罢了。
陈枭垂眸,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女孩,只有眼眶和嘴唇的颜色浓艳。
两人对峙半晌,一步都不肯退让。
“笙笙,不要任性。”
黎笙目光平静地望着他,忽然开口:“你觉得我是在任性?”
此时的陈枭眼底笑意全无,眉宇间似凝结了层冰霜。
黎笙攥紧手中的剧本,纤密的眼睫微微颤动:“我要你现在公开我们的关系,跟我结婚。”
黎笙将手机递过去,那句结婚的话,仅仅只是试探而已。
她执拗的眼睛看向陈枭,问他:“你能做到吗?”
陈枭唇角收紧,眼神沉了下去,目光缓缓垂下,低声道:“除了结婚,别的我都答应你。”
“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是你可有可无的存在,一个被包养的情妇,对吗?”
说这话时,黎笙的指尖因为用力,深深陷入掌心,呼吸都是乱的。
屋外夜色愈深,昏黄的壁灯明明是暖色调的,此刻却如同男人的眼神一样,阴沉晦暗。
陈枭缓慢阖了下眼,那些冷然的神色随之忽隐忽现。
他伸手想去牵她的手,黎笙躲开,手中的剧本“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陈枭抿唇,俯身捡起地上的剧本,放在桌上,眉眼沉寂,“你要如何定义自己,我都无所谓。”
他像是在认真考虑,沉黑的眼眸情绪难辨:“对你,我能做的只有这些。”
只要黎笙不离开,他的承诺就永远不会变,身边更不可能有别人。
至于她想要的婚姻,陈枭给不了。
他像是回答了,又好像将她推得更远。
黎笙呼吸顿了顿,一颗心坠入谷底。
“说完了吗?如果说完了,请你出去。”她抬手,指着门口的位置。
面前的男人一动不动,黑眸沉沉地睨着她。
黎笙兀自点头,声音都是冷的:“你不走,我走。”
说完,黎笙拿着剧本起身,没走几步,身后一股力量扣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拽进怀里。
“你松手!”黎笙挣扎,攥紧的拳头尽是砸在他身上,陈枭却不松手,步步紧逼。
黎笙节节败退,直到后背抵上冰冷坚硬的墙壁。
“拿走你的脏手!碰过夏松怡的手休想碰我!”
“我嫌恶——”
还问等她说完,男人的气息阴沉沉地压下来,薄唇凶狠地封住她唇瓣,将那些未说出口的话,全部碾碎在深吻里。
陈枭来势汹汹,舌尖撬开她紧咬的牙关,强势粗野地探入,吻得愈深。
寂静的壁灯似一幅焜黄的油画,勾勒出男人阴郁深邃的轮廓。
黎笙的情绪已经到崩溃的边缘,双手锤他的胸膛,打他的胳膊,却丝毫阻挡不了对方的进攻。
男人坚实有力的臂膀勾住女孩那截细腰往自己怀里带,低头俯身,气息铺天盖地的砸下来。
就在陈枭继续吻下去的时候,黎笙毫不犹豫地张嘴咬下去。
混着淡淡的血腥味,陈枭禁锢着她的腰,单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两人靠得很近,不容她有后退的余地。
男人的气息稳而急,温热的手掌滑到她肩上,黎笙的睫毛处于本能轻颤了下。
直到他滚烫的唇瓣触到女孩嘴角温热咸湿的泪水,陈枭顿住,理智终于回归,停了停。
终于看到女孩脸颊滑落的泪痕。
陈枭心口一刺,与她对视的眼眸渐深,眼底似有复杂的情绪流动,终于偃旗息鼓地后退。
在他的阴影之下,黎笙的嘴唇周围,满是被强吻过后的红晕。
陈枭薄唇紧抿,温热的指腹带着男性的粗粝,缓慢地摩挲过她唇瓣。
陈枭轻扯嘴角,感觉到一阵刺痛,嘴里还残留着血腥味。
黎笙抬眸,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湿漉漉的,染上一层薄薄的水雾,此时安安静静望向他。
“你再敢碰我一下,试试。”
女孩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摸过一把修剪花草的剪刀,此时正抵在他坚硬的胸膛正中。
陈枭舔掉嘴唇上鲜艳的血迹,垂眸扫过那把锋利的剪刀,喉间溢出的声音低沉沙哑:“我从来不怕你动手。”
他的指腹落在女孩嫣红潮湿的眼尾,替她擦去那抹温热的泪痕。
“别哭。”
“我走就是。”
陈枭向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表面看起来还算斯文儒雅,骨子里比谁都野蛮专横,至少没人敢像黎笙这样跟他说话,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