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六拱手致谢,请教道:“如果杨先生能找到蛊种,供您研究入帘青的异变,您有多大把握破解?”
牧云重新闭眼,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两成。”
“才两成?”徐老六脸色骤沉,失望地道:“这希望太小了,无异于拿侯爷的性命当赌注!如果你的破解出现失误,岂不是会雪上加霜?”
牧云哼了一声,悠闲地道:“那你可以不赌,我无所谓。”
徐老六语塞。
牧野见状,急忙走到藤椅旁,哀求道:“姑姑,就算为了部落着想,您也一定要救醒他!”
牧云蛾眉轻皱,瞟了牧野一眼,不悦地道:“就这两成,你知道要耗费老娘多少家底?你这小笨蛋,找谁搬救兵不好,偏偏找了个倒霉蛋!”
徐老六攥着拳头,沉默不言。
这时,屋里传出杨健的话音,“夫人,你进来一下。”
被这么呼来喝去,牧云更加不爽,用力敲了下牧野的脑袋,冲进木屋。
床榻前,杨健脸色苍白,大汗淋漓。
牧云看得出,他精力消耗极大,表情复杂,“先生有何收获?”
她有点心疼杨健,同时愈发不理解,他为何如此拼命。
杨健深吸一口气,话音沙哑无力,“还没找到。”
说完,他倚靠在床榻旁,神情落寞。
牧云坐到对面,盯着昏迷很久的任真,困惑不解,“连你都找不到,看来毒蛊确实已不存在。这就奇怪了,它既没逃走,又没被杀死,难道凭空蒸发了?”
杨健沉默很久,忽然问道:“如果确认蛊种的位置,你又该如何处理?以粗暴手法取出蛊种,还是用草药杀死它?”
牧云不假思索,“只能用前者。蛊种陷入休眠,警惕性下降,我用金针破脉,封住它所有退路,可以瓮中捉鳖。这种毒蛊太隐秘,我闻所未闻,根本无法配出压制它的解药,更别想杀死它。”
杨健摇头,“有一处要害部位,咱们都没搜到。无论金针,还是猛药,都使不得,那会要了他的命。”
牧云误解了他的意思,轻佻一笑,伸手拨弄任真裆部,调戏道:“谁说的?老娘认真搜查了好几遍!”
见她想歪了,杨健感到无奈,“如果是眼睛,你还有没有办法?”
牧云醒悟过来,也不害臊,笑道:“不可能。他的眼珠子,我也检查过,没有毒蛊的踪迹。”
杨健不置可否,不想解释,“你只管告诉我,如果在眼睛里,又该怎么办?”
牧云收敛笑意,沉声道:“如果真是这样,种蛊的人也太阴毒了。要想活命,他就得跟你一样。”
杨健是瞎子,跟他一样,就意味着要移除任真的眼睛。
虽然早想过这种答案,杨健听到后,身躯还是猛然一颤,不愿接受这个现实。
那只眼睛,对任真太重要了。
他心有不甘,确认道:“咱们把话说透彻。先不管那种毒蛊,以后是否危及他的性命。就眼前而论,为了破解入帘青,你有没有办法,从他的眼睛里弄出一丁点毒蛊,同时保住眼睛?”
他身躯前倾,离牧云很近,仿佛在死死瞪视着她,面目更显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