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多年的愤恨,如同火山喷发出来,炽烈的情绪在阿宾胸膛里燃烧着,愈演愈烈。
“说我吃里扒外?老东西,你放着自己的亲孙子不疼,反而对这个野种百般宠溺,手把手教他修行,甚至准备把族长之位传给他,你这才是吃里扒外啊!”
阿宾一边指着牧野,一边朝牧老头狂喷,“不是我对不起你们,而是你们先把我高高捧起,又重重摔在地上!本来属于我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我为什么不毁掉它!”
面目狰狞、丧心病狂。
牧野凭空出现,崭露出天命武者的锋芒,抢走了原本属于阿宾的风头。众人想当然地以为,阿宾始终会是那个温顺懂事的孩子,渐渐冷淡了对他的关爱。大家
忽略了一点,他也是人。他也会自私,会虚荣,会嫉妒,会愤恨……
这就是的故事。
所有消极不满的情绪在他心底积蓄,形成一团笼罩的阴影,真正爆发出来时,就酿成了如今的叛变。
面对他的咆哮,众人哑口无言,心里五味俱陈。
牧老头气得面无血色,浑身颤抖着,挥手大喊道:“拉出去,砍了!”
在整个部落的利益面前,他身为族长,公私分明,大义灭亲,就算阿宾是他唯一的孙儿,他也照杀不误。若非如此,他没法向部众和那些惨死的冤魂交代。
话音刚落,阿宾的父亲大步上前,拎着逆子走出去。
随着外面响起一声惨叫,牧老头痛苦闭眼,老泪纵横。
众人见状,试图出言安慰,他疲惫地挥了挥手,“孽障咎由自取,死有余辜,我不会看不开,你们都下去吧!”
说着,他又侧身看向任真,“老朽心力交瘁,今夜不想再议事,贵客先随小野去休息,咱们明日再叙。”
任真理解他的心情,郑重行礼。
牧野领命,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走到牧老头跟前,默默磕了三个响头。
他知道,这场祸端是由自己引起来的。如果当年牧老头没收留他,阿宾便不会受冷落,不会心理失衡扭曲,落得如今的下场。
战歌部对他的恩情,他只能默默记在心里,日后拼命去报答。
牧老头看在眼里,何尝不知,其实心情最难受的,是这个可怜的孩子。他叹息一声,有些欣慰,“去吧!”
……
……
第二日,任真被请进山洞里。
牧老头比昨夜更憔悴一些,待他落座后,说道:“事情已经查清了,昨晚那畜生谎称回村取东西,试图跟霜狼部的人接头,恰好碰上你,他怕形迹败露,只好回来喊人去接你。
他知道你是北唐派来的,弄清你是独自一人后,偷偷放出信鸽,向霜狼部送信,被守在谷顶的暗哨一箭射落,认出他的字迹。现在内奸已除,放心吧,外界不知你来战歌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