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土匪出身?”弟兄们一脸莫名的问道。
“杀鬼帮听说过吗?”谢宝山一脸笑意道:“这个廖北风,就是杀鬼帮的匪首。”
“他是……杀鬼帮匪首?!”一直没有发言的疯狗霍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可因为激动的缘故,牵动鼻子上的伤势,差点没喷出一口鼻血,疼的一阵呲牙咧嘴。
“怎么,你也认识他?”谢宝山问道。
疯狗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道:“连长,你是不是还打算对付他?”
“废话,演习被打伤的兄弟这几天才刚刚能下床,你们几个又躺下了,这么大一口恶气,我不给你们出谁给你们出?”谢宝山没好气的说道。
“我看还是算了吧。”疯狗低着头说道。
“算了?你被他们打傻了吗?这么好的机会一雪前耻,你让我算了?”谢宝山瞪眼,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盯着疯狗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疯狗低着头,表情显得有些古怪。
“说啊,到底有什么事儿?”弟兄们都看着他,见他低头不语,急忙催促道。
疯狗不想瞒着大家,抬头道:“杀鬼帮是我家的恩人,我不能恩将仇报。”
“恩人?”谢宝山有些膛目结舌,打量着疯狗道:“谷小米,我记得你祖籍是在太原,他廖北风在昔阳附近打家劫舍,和你们家相距上百公里,怎么还成你家恩人了?”
“这事儿说来话长……”
“那你就长话短说!”
谢宝山一脸不耐,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儿,眼看有这么好的机会翻盘,可手底下一员虎将却突然要叛变?
疯狗没有隐瞒,将事情的原委如实说出。
原来他家境贫寒,早年父母为了养活他,找遍了亲朋邻里借钱,后来更是欠下地主巨额债务。
地主没人性,还不上钱就要杀他全家,不得已他一家人只好背井离乡,四处流浪要饭。
一路走着,不知不觉就流浪到昔阳附近,而且就是那么巧,在一次机缘巧合下,让他们一家子撞见土匪杀人越货。
本来以为一家人是死定了,不料那戴面具的土匪头子不仅没有杀他们,反而在问清楚情况后,给了他家一百块大洋,让他们好好生活。
这份恩情疯狗一直没敢忘,本来他是要来投奔杀鬼帮的,但是来到昔阳后才知道,杀鬼帮已经被官府剿灭。
已经家破人亡的疯狗,无处可去,正好赶上部队招兵,为了解决温饱问题,他这才投了军。
“照你这么说,这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误打一家人啊。”老蛇听过后有些感慨。
这年头大家都有一些不堪回首的伤心事儿,可又有几人像疯狗这么幸运,能得到土匪的接济。
这份恩情,确实应该以命相报。
“一家人个屁,有下手这么重的一家人吗?”谢宝山心中不忿,铁了心要以此事要挟廖北风,自然不会因为疯狗的三言两语而收手。
“疯狗你和老蛇留在医院养伤,其他人穿好衣服,跟我出院。”谢宝山招呼一声,也不等弟兄们动作,率先走出病房,找医生去说明情况。